“傻愣着干嘛呢,快把你那堆收拾了。”杨立春的喊声从屋里传来,卫笙赶忙一头扎进屋里开始收拾自己的换洗衣物和书本。
按照母亲的上班时间,她们要在七点前赶到大舅舅家。
北方的十月初,平时气候比较暖和,还没有真正入秋的感觉,但早晚天气很比较凉。
尤其早晨五六点钟人们刚刚睡醒那会,天凉的让人不想钻出热乎乎的被窝。
五点半钟,母女俩整装待发,因为最终目的要搬离虎台县到朝南去,所以所有的大件家具都连同房子一起低价给了卖家。
母女俩此时就三个用床单包好的包裹,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母女俩的换洗衣物、一个里面装着杨立春不舍得扔的被褥、还有一个则是装的乱七八糟的杂物,包括卫笙的书本、洗漱用具、装放家里各种证件的小包等等等等。
卫笙扛了一个,杨立春扛着一个抱着一个,俩人就出门了。
临走前,卫笙转头深深的看了老房子一眼,玻璃拉门的厕所、饭厅整面墙壁的镜子、镜子下面的小摆设、房间进门的三层转角储物台……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令人心生不舍,就是这些小小的物件儿拼织成的记忆片段令她以前总是午夜梦起。
刚刚关上家里的防盗门,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
里面钻出了李琦的脑袋,她赶忙朝着屋里喊,“爸妈,杨阿姨出来了!”
随着两道脚步声,一男一女裹着外套,看上去脸还没洗就冲了出来。
“昨儿听琦琦说你们今天要搬,我就寻思太晚了也没去问你,你们娘俩儿能搬动这些东西嘛!”说话的是李琦的父亲,他一边说一边抢过了杨立春手里的两件包裹。
李琦的母亲也接过了卫笙手里的包裹,对杨立春嗔怪道,“你们这要搬走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
杨立春无措又歉意地笑着,“先前也不知道啥时候卖房,这段突然要用钱就赶着卖了,我这天天出门走的早,回来的又晚,咱也没碰上面儿这才……”
“听说你们要搬到亲戚家暂住去?那么费劲做什么嘛,咱家房够住,说一声直接搬我家来不就完了!都是左邻右舍的。”边往楼下走,李琦母亲边笑着说。
虽然知道只是客气话,但这大清早的相送,没有如记忆中与母亲孤零零地搬走离开,卫笙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上一世,这时的卫笙因为年纪小,心里不装事,所以早早就跟李琦说了要搬去朝南,之后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决定的,每天该干嘛干嘛。
然后在李琦都淡忘这事的某一天才突然跟着母亲搬走了,也就没有李家相送的这一幕。
正值上了岁数的人们晨练之际,杨立春熟络的与街坊打着招呼,走过家门前的早市,就闻到了热腾腾的包子卷豆浆油条的味道。
没想到这么早,街上遛鸟的、逗狗的、摆摊的、卖菜的、吃早餐的、炸油条榨豆浆的早已经热热闹闹沸腾起来。
公交车站也早已经不少人在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