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瑟瑟缩缩，舒诺懒得再瞧她一眼，转头对楚江夙轻声道：“小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韩嬷嬷攀爬起来瞪着舒诺就要扑去，舒诺神色冰冷，拿起桌上墨砚对准她的脑袋倏地砸下去，玉石雕琢的墨砚凹陷一块，楚江夙愣愣看着她，舒诺掂量下墨砚缓缓朝韩嬷嬷走去。

两名家丁生怕她再喊出什么幺蛾子，急忙捂住她的嘴拖下去，凄惨的哀嚎声和沉闷的棍棒声响彻整个院落，鲜血顺着木板一点点滴落地上，浓郁的腥气蔓延有些胆小的侍女忍不住干呕，或直接瘫倒地上。

此时门外又走来一衣衫厚重的老嬷嬷。

楚江夙沉默，许久后倏地嗤笑一声：“好啊。”

霍郁神色一愣，瞥下周围和门外纷纷跪着的小厮婢女，忽然一笑：“阿夙说什么呢，本家主做事一向公正严明，怎会包庇。”

“这不是……”她语塞，但也不对啊，钱嬷嬷那张脸很明显是中毒而死，这银针又是从哪里来的？

“老实交代，你又耍什么小心思呢？”

“你个……”

“家主！”明葵听见瞬间就慌了“您不能这么对我！您说过以后要娶我做做侧夫人的，您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啊家主！”

楚江夙没回答，视线定定盯着她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舒诺把玩银针神色疑惑，没有他设想的厌恶，垂下睫羽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瞧她不顺眼罢了。”

她说着，竟直接抓住楚江夙的手。

“兄长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犀利了。”楚江夙放下暖炉，拿起桌上摆放的书“明日我便要回书院了，兄长若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他顺带瞟一眼舒诺，“连同你身边那位。“

韩嬷嬷捂住前额张嘴就想大骂，可舒诺阴沉的眸光和墨砚滴答滴答往下流落的血，都让她不自觉闭上嘴。

“你……我……”

“小公子。”

楚江夙依然懒洋洋窝软塌上看书，舒诺走近发现小家伙的眼神隐藏不住的腼腆紧张，依她对楚江夙的了解，这么唯唯诺诺的小模样定是有事瞒着。

“在。”

只记得霍郁临走前给她使了眼色，但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emmmm……有待商榷。

明葵满眼惊恐：“不！家主……唔！”

“滚开！”霍郁一脚踹开她，嫌脏的甩下衣袍“什么夫人侧夫人，我霍家一向家风廉明，怎会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婢子，来人！”

楚江夙收回心神，笑着：“我想休息了。”

“等一下！”韩嬷嬷突然缓过神喊道“公子，您现在入睡还早，要不先沐浴一番随后再睡如何？”

舒诺瞥过眼冷冷瞧她。

“我完全是为小公子好。”韩嬷嬷抢先道“我们村儿有个说法，同死人待一起后要沐浴更衣，消除晦气，不然此人和身旁人都会倒霉的。”

你猜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