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从耳畔划过。
舒诺没想到,她实在没想到刚刚还想毁天毁地的某人现在竟能做出如此举动。
身后是追杀他们的人,周围是和他们一起跑的人,舒诺瞧一眼横揽腰间的手,默默抬头盯着楚江夙:“你刚才那么凶神恶煞的,结果就这?”
“不然呢?”楚江夙挑眉“现在整个汴京都被他掌控,典狱司也撤出大半,我若与他硬碰硬岂不是超吃亏?”
“所以这就是你东跑西窜的理由???”
是的。
陆泽招来麾下暗卫想要制住他们。
楚江夙瞧着包围他们的人连连冷笑俨然一幅大侠风范,正当她以为他要出什么狠招,结果搂着她跟窜天猴似地往上一跳,愣是能跑得连影子都追不上。
她体会到什么叫心梗。
楚江夙瞧见她无奈的神情,挑眉一笑,从袖里拿出个形状怪异的哨子,猛地一吹,跟随他们的影卫倏地四散开来,舒诺发现四通八达的街道上徒然出现许多一模一样的马车,楚江夙站定打个响指,有几名影卫转过身反朝来者扑去。
舒诺:“……”
“我这是憎恶。”舒诺没好气答道。
舒诺探出脑袋瞧见陆泽带人撤离,长舒口气瞧着被人侍奉换衣的楚江夙极为复杂,有谁能想到那些马车均是吸引人视线的靶子,他们并没有上马车,而是躲到旁侧的楼阁里。
“你该不会以为只换件衣服就能躲开追捕吧?”她走到他面前,问道。
……
她竟一时不知是该害羞还是该摸摸他的脑袋看有没有病。
“可恶!”陆泽暗骂句。
陆泽挥手应敌,可那几名影卫显然不想应战,掏出几颗白色的球朝他们猛地一扔,‘‘轰’——白球变成白粉末施施然落下。
他们一个落魄侯爷,一个罪孽太子,舒诺着实不知还有谁会瞎了眼的来救他们。
太多太多了……
一个披着斗笠的人走进来,瞧见这阵仗他明显吓一跳:“别、别动粗,自己人。”他慌乱地摘下兜帽,露出张带有两撇小胡子的脸。
“怎么苦大仇深的?”楚江夙享受着揉肩捏腿的极致侍奉,瞧着舒诺挑眉道:“羡慕?嫉妒?还是吃醋?”
舒诺瞧他眼珠子来回乱转看见楚江夙时神色倏地一亮。
话题转移太快,舒诺没回过弯儿。
“啊?”
叶凌无声挥手,负责保护的暗卫们瞬间将手放到剑柄上,舒诺也不自觉上前两步挡在楚江夙前面,楚江夙见此含笑。
“大人。”紧随而来的暗卫问道“现在怎么办?”
可真将这些问题横在面前,她竟张不开口。
正常个鬼呀?!
马车上,舒诺极为麻木地看着那小老头,也就是齐国使臣在楚江夙面前百般殷切,抬个手放茶杯,动个身按摩腿,哪怕楚江夙只是单纯地眨两下眼睛,那边的软塌就已经铺好一层又一层,就差自告奋勇地上榻暖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