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杀意的长剑划破寂静的夜空。
楚江夙足尖一点,袍袖翻飞犹如一道惊鸿转瞬而过,四面八方的杀手齐齐落下呈包围势开始攻击,楚江夙嘴角挑起个轻蔑的笑,左手五指成爪一挥一吸,一把长剑瞬间飞到他手里,再接着猛地一甩。
鲜红的血连带那人的头颅一起落下。
舒诺不是没有见过杀戮,但如此简单粗暴且嗜血的场面她却是第一次,指尖不自觉抓紧楚江夙的衣袍,耳边传来他低柔的声音:“不是说了,害怕,就把眼睛闭上吗?”
舒诺摇摇头,不能闭,她要看着,不仅要看,还要牢牢地记住,如果自身不强大,那么有一天,她是不是也会如此地被人杀掉。
楚江夙扬起唇角不再强求,手上长剑斩杀得更加急速,鲜血如雨,簌簌落地很快凝聚成一汪血河。
楚江夙带着舒诺稳稳地落到地上,尸山一片,舒诺脱离楚江夙走到一杀手前蹲下,眉头皱起,伸出手扒拉开那人歪斜一边的脑袋,只见他耳根后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疤,她动作一顿,忽地想起傅笙儿说过他们傅家麾下的人会有一道类似弯叶的痕迹,莫不成指的就是这个?
“很巧合,对吧?”楚江夙站她身后也看见那道弯叶痕迹,背着手缓声道“今儿上午我们刚拜访了傅家,晚上就有类似的杀手来袭击,还留下这种弯叶痕迹。”
“是啊,怎么说都很巧。”舒诺站起来看着这一地死尸“而且明知道单是几名杀手是杀不了我们的,却还是派来了,这么一弄,我反倒比较倾向这些人是老大故意派来吸引……”
她的话未说完,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长鸣。
擂台上。
“没什么,就是一些跳梁小丑自以为拿捏了玄机,便肆无忌惮地跑到本侯面前丢人现眼来了。”楚江夙拿纸条的手一用力再松开,那纸条竟变成细碎的纸屑随风飘走,他从怀里掏出一方令牌放到舒诺手上“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汴京危险,这令牌你拿着,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调动典狱司的人。”
“皇叔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
舒诺一顿,看向他:“很危险吗?这令牌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我有法子防身……”
剩下的话没说,但舒诺已经深深地感受到‘还是个雏儿’的怀疑和戏谑,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可无奈装备不齐全要不然她至于整天提心吊胆的么?
“那也和你没关系。”舒诺一字一顿,连礼貌微笑都不维持了。
舒诺踌躇地接过令牌,张张嘴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壶为舒诺重新斟满了茶,舒纪程也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一杯。
“你不喜欢?”
舒诺眼皮儿颤都不颤:“二哥有时间想皇叔去哪里,倒不如琢磨琢磨大哥干什么去了,原本说定借武举来抉择虎符人选,现在都快结束了,他人呢?”
舒诺垂眸吹一口徐徐缥缈的白气。
“这还用琢磨吗?”舒纪程嘲讽地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没打算做什劳子选择,早在‘复活’消息传出去后,他就去各大军府将营喝酒认亲戚。”
……
“怎样,好看吗?”
林复手拿一杆红缨枪耍得徐徐生风。
“那可真是没想到。”舒纪程同样为自己斟一杯茶,感慨道“你和皇叔那么要好,我以为,他干什么都会和你知会一声呢。”
舒诺放下茶杯:“所以二哥娶了姐姐,就打算让弟弟娶妹妹?”
舒诺挑眉:“那二哥还不快想法子制止一下,这要是让大哥重掌军位,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