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夙对那灼热的视线恍若未见,掂量起手里的竹卷轻声道:“看来昨夜新婚并没有满足皇侄的欲望啊,对着本侯都能露出这种目光,啧啧,还是不能将新婚燕尔的夫妻太早叫起来,不好。”
一身黑衣的叶凌几步走进来,也无须楚江夙开口,抬起手飞速地点了舒纪程的穴道,舒纪程本能躲开,可体内燃烧的火让他反应慢了不止一瞬,身形动不了了,眼底的灼热却越发浓烈。
等啊、等啊、等啊等。
心里莫名有一丝期待,他看着眼前巨大的书柜,施施然往后倒退两步,抬脚加重踩踩瓶下的地板,就听一阵‘轰隆’声,书柜从正中裂开向两边延伸,露出漆黑蜿蜒的阶梯。
舒、诺、呢?!
他抬袖子猛地一挥,最左侧的蜡烛架瞬间亮起来,四四方方的小暗室也就五米宽、五米长,一眼扫过去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所以他的人呢?
人呢?!
楚江夙气息低沉,神色逐渐变得幽深,他目光环绕,猩红宽大的袍袖扬起再使劲儿一甩,离他最近的那些银铁架子‘隆’地一声轰然倒塌,激起的尘土飞得到处都是,他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等尘埃落定,原本整洁的密室瞬间变得杂乱不堪。
而另一边,舒诺走出暗牢沿着甬道不知走了多远,她靠紧墙壁一点点往前蹭,生怕触碰什么机关自己的小命就交代这儿了,可直到摸到甬道尽头,她都没有发现出去的路,就好像她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根本没有回头路。
烦躁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舒诺狠狠踢两下墙壁,扭头坐到冷石板上,周围静悄悄地没有声音,没有人影,孤独地融入黑暗仿佛被所有人都抛弃了。
她的心渐渐冷下来,思绪也清晰不少,实在没想到单是听见一些对楚江夙不好的言论她就可以失控成这样,本打算拉拢下这位大哥,等出去后好能借他的力牵制住舒纪程,她便能有更多精力来找害死姐姐的幕后主使,不过现在……
螺旋式阶梯直通底下,他走到底部反而顿住了,一张桌子铺有草席,左右两方分别竖起支架,摆放着层层交叠的密轴,楚江夙随意拿起瞅瞅,转瞬又扔回去。
……
轻叹一声拿着油灯站起来,忽然就听见头顶上的石扳猛地震动一下,那声音之响力量之大,惊得舒诺直接抱头蹲下,不是……地震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将近七年,舒震元已经不需要用那些微弱的烛火来照亮了,虽然有些模糊,但他依然能瞧见舒诺的轮廓,走得踉踉跄跄,却还是固执地往前走,似是和谁呕着气。
难道说……他猜错了,舒诺真的没有在这里?
眸里闪过烦躁,楚江夙沉着脸起步要往回走,掠过烛火架时倏地停住了,他抬起手抚上雕刻精美纹的金杆,眼睛转了转。
舒诺也没等到暗牢塌下来将她砸成肉饼,而那一声爆响后好似也没有其它动静,她缓缓收回抱住脑袋的手站起来,暗自发誓刚才那么丢人的举动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掸掸宽袍下摆的土,舒诺举起烛灯重新走回去。
‘轰隆’!
又一声巨响,不过这次响声比刚才要清晰,而且距离也感觉很近,舒诺吹灭手上的烛火,摩挲墙壁小心又谨慎地一点点往回挪。
“是你?!”
舒震元嘶哑雄厚的嗓音传来,舒诺闻言蓦地停住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