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诺收回手施一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贵妃挑眉，妩媚地笑了笑：“开始吧。”

冬秋‘喏’了一声挥了挥手，雕门旁等候听令的小太监弓着身踱步进侧殿，一声凄厉地喊叫霎时间响起，舒意犹如落魄狗一般被拖出来扔到地上。

“那些虚伪小人凡是被孤盯上，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成了鬼魅，我也定要拉她一起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不要！”舒意上前想要拿回来，却被身后的小太监紧紧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傅贵妃捡起，翻来覆去摆弄着“娘娘……求您把锦布还给我，这是我要送给阿诺的帕子……这是要送给阿诺的！”

“帕子？就这？”傅贵妃伸食指和中指夹着锦布抖了抖，眼神充满嘲笑“非云锦，也非蜀布，倒像是从某个衣裙角上裁下来的，呵呵，你也就配这种糟粕了。”

阳光偏移更显得殿内静谧。

手下猛然用力，傅贵妃惊呼一声抬头就要训斥，一对上舒诺平静却又深邃的瞳孔，她喉咙里的话竟吞咽下去，说不出半个字。

‘刺啦’一声衣锦撕裂，舒意瑟缩地紧紧抱住自己，长发落下来遮住脸上屈辱的泪。

傅贵妃把玩着从木柜里拿出的红宝石短刀：“上次血取少了，炼制出的雪肤膏根本没多少，这次可得多来些。”她抬头瞟了眼蜷缩一团的舒意，“后脊无法下刀，那前胸呢？肘臂呢？小腹呢？只要人不死，哪里取不是取。”

“再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个太子，该有的架子还是有的。”傅贵妃拿过步摇换了个珊瑚钗子递过去“说来也有趣，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没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

她的后脊密密麻麻满是刀痕，翻卷的皮肉惊悚可怖更甚露出森森白骨，冬秋低头看了看，转身朝傅贵妃道：“娘娘，她后背没有下刀取血的地方了。”

舒诺袍袖下的指尖蜷缩一瞬，她没有马上回话，走到傅贵妃身后接过她手上拿着的翡玉飞步摇，温柔且仔细地插进发髻。

冬秋恭敬地梳好发，插上珊瑚钗子：“娘娘天生丽质，何来老了一说，分明是那两个人不解风情。”

一旁侍奉的冬秋上前，拿下傅贵妃发髻上有些歪斜的步摇，“娘娘，这舒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如此直言不讳，还敢对您动手动脚，简直不知礼数。”

“说的也是。”傅贵妃凑近铜镜，伸出手仔细地抚摸过脸庞，看了许久，皱眉道“竟又长了些纹路，去！把那个小贱人拽过来，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该起来给本宫做雪肤膏了。”

“你说，你的右手要是废了，还拿的起针线吗？本宫真是好奇呢。”

如恶鬼索命的低语在耳畔盘旋，舒意紧咬薄唇泣不成声，但握住锦布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天边的夕阳染红了一层祥云。

舒诺抬头看着，竟恍惚觉得似有凄凉的哭声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