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下山,看到毕书云顶着大肚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杵着棍子,脚上捆着藤蔓,双腿打颤,仍然咬牙不吭声的样子,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还有那土匪带给他的话‘人家说没有儿子,更不认识叫韩青松的人。’这件事情再脑子里盘旋,让他痛苦不已。
他真是觉得可悲,可笑,可叹。
心死如灰,有的人总是要经历过,才会清醒,才会明白。
松哥儿想明白了,他看向秦正阳,突然间朝他跪下:“秦二爷,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我三婶儿那份恩那份情我韩青松永记在心,绝不会忘。”他语气虽很稚嫩,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却很坚定。
秦正阳没想到松哥儿会用这样坚定的语气和他说话,也不是无可救药的孩子,心中暗自点头,脸上去一派冷漠:“嗯,记得就好,别跪着,坐下吧!”
“我想求二爷,求二爷教我。”松哥儿并没起身,仍旧跪着。
“教你?我能教你什么?”秦正阳听完松哥儿的话,睁开眼睛,端坐着,严肃地看着他。
“只要能帮到三婶儿的事情都可以。”松哥儿下定了决心,忘却以前大人们的恩怨,他不要再强装去讨厌她了,她喜欢看到她笑着教他认字写字的时候,喜欢看着她笑着摸着她脑袋,说他聪明。
韩大山听到松哥儿的话,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从这句话里,他能感觉到他的儿子长大了。
秦正阳心里有一瞬的惊讶,听到松哥儿这样说,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毕书云的付出是有收获的,他脸上也没那么冰冷,点点头:“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不要你冲动一时的话,真的决定了再去找你三婶儿,让她带你去秦家,到时你再说出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