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眼含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原本想冲动说出的事实,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她白天去医院检查,已经怀孕四十几天,原本坚决要做流产手术的她被医生告知,因为之前她动过一次流产手术,创伤比较大,导致子/宫内膜比较薄,如果再动手术,不排除极大可能会造成终生不孕的风险。
她问风险有多大,医生说,很大,因为内膜太薄受精卵无法着床,就跟种子栽种的土地不行是一样的道理。
从医院回来,池瑞儿就跟失了魂一样。
她今年不过22岁,如果因为流产手术,导致她一辈子再也无法当母亲,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虽说现在科技很发达,可以让别人代/孕。但是,重要的是十月怀胎的过程,不能亲自生下孩子是女人的最大遗憾。
所以她犹豫了。
在房间里想了一天,原本想告诉靳倾言,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担心他追问孩子的父亲等问题,她招架不住。
她担心他知道了孩子生父是谁,对她失望透顶,不再管她。
她担心……
这些担心在冷静过后如春笋一般冒出,她凝视着眼前的靳倾言,开口说道,“倾言,我手里没什么钱了,你给我些钱用吧。”
靳倾言从来都不断她的钱,对他来说,一直将她的救命之恩挂在心上,他的命没有金钱能买得到,所以一直以来,钱,他从不断给她。
当即便给了她一张支票,五十万的支票。
她接过看了一眼,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比以前给的少了。
“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倾言……”
他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下次我让你过来,如果你不忙,能不能快速赶到我这里来,行吗?”
“我看吧,如果实在不忙,你有急事的话,我会过来。”
“嗯。”
他出去,将门给关上。
池瑞儿将支票放在包里,躺下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肚子里的这个孽种,到底要不要,要的话,她实在是不愿意,不要的话,她可能终生都无法再生育了。
这个问题让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她在想,有没有好一点的解决办法。
“池小姐……”
“什么事?”池瑞儿瞥了门口一眼。
做饭阿姨说,“你父母又从楼下上来了,在门口不肯走,现在夜晚冷的很,如果真的在外面一晚上,怕是……”
“让我妈进来,另外一个不用进来了。”
“这样妥么……”
“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那个不是我亲爸,他冻死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池瑞儿瞪着眼珠子吼道。
“是。”做饭的阿姨转身到门口让池母进来。
池母见实在是不让自己的老公进去,便只得无奈独身一人进去。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瑞儿,你真的想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永远不再回那个家了?”
池瑞儿看见她的面容,“大晚上的跑来就是来问我这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