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领兵一愣，“嗯？不是已经按照你们的计划，直接攻打敌营了吗？”

“什么？”白芷荀一惊，忙问道，“谁说的？”

“是顾使节转达给我们的呀，难道不是？”那领兵也很纳闷。

白芷荀一阵沉吟，顾非欢好端端的，干嘛让他们直接攻打醇王的敌营呢？他完全可以等三军汇合了再打啊……

“糟了！”她突然一惊，说道，“顾非欢想寻死！”

她说着，二话不说便往敌营的方向跑去。

季琉云一把拽住她道：“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领兵也劝，“是啊，我军已经和雪丘国碰头，现在正夹攻醇王阵营呢，白姑娘还是不要去了，刀剑不长眼，会误伤你的。”

“……”白芷荀担心的就是这个。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芷荀的心也一点点变凉。

一个时辰后，司竹国骑兵举旗过来，欢呼道：“捷报捷报！醇王已被我们活捉！”

白芷荀闻言心里一沉，“顾非欢！顾非欢！”她不顾一切地奔跑，眼泪也不自觉地随风飘走，如果顾非欢用自己的命来换她和季琉云的平安，那么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芷荀！”季琉云也追了过去。

白芷荀冲进战场，只见先前还颇有规模的敌营眼下已是狼藉一片，面目全非，死伤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惨不忍睹。

她穿梭于敌营中，放眼搜寻顾非欢的身影，心中很是矛盾，既想尽快找到他，又怕看到他的尸体。

忽然，她的视线一凝。

只见一个黑衣人躺在一群横七竖八的尸体当中，看上去毫无生气……

“顾非欢……”她跑上前去将他的身体抱了起来。

感受到温和的体温，顾非欢缓缓睁眼，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神采奕奕，“你……还是来了……”他虚弱地苦笑。

白芷荀瞬间湿了眼眶，眼泪湿了顾非欢的衣襟。

“你为什么这么傻……”她哽咽道。

顾非欢淡淡一笑，“我说过，命运没办法改变，唯一的办法，就是转换命运……”

“……”白芷荀哑然，回想起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转换命运又是什么？

她忽然想到，“难道是……小鸿鹄石？”

顾非欢虚弱地点点头道：“嗯，大鸿鹄石可以转换灵魂，小鸿鹄石可以转换命运……”

白芷荀不可置信地摇头道：“可我所知道的小鸿鹄石不是这样的，它不是可以送你回去的钥匙吗？”

顾非欢摇头道：“那是我骗你的……根本没有那种石头……”

白芷荀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没有把我带走，你这个大骗子！”她哭着说道。

顾非欢失笑道：“是你笨才对，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跟季琉云在一起呢，若是可以，我早就把你带走了。”

“……”白芷荀垂泪，已是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骗我……”她问道。

顾非欢自嘲一笑，说道：“因为我也是个短命鬼，我本想用小鸿鹄石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听到这里，白芷荀已然哭成了泪人。

一只大手轻轻搭在白芷荀的肩膀上，季琉云蹲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她怀中的顾非欢道了声“谢谢”。

顾非欢看向他二人，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