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是漆黑的夜色,空气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大概真的是个梦吧,我只听过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没想到放在梦和现实里也通用。
是因为和傅雨希冷战太久所以怀念起以前了么,我无力地笑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傅雨希那个懒虫怎么可能起来练琴呢。一边这样想着,我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的烧已经完全退了,除了有点饿之外,身体已经舒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惊喜地发现外面下雪了。
这场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院子里的屋顶和树木都蒙上了一层白色,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霜。楼下的地面也全部被被厚厚的雪覆盖了,看起来有没过脚腕那么深。大概是因为星期天的早上没什么人出门,所以几乎连脚印都没有,仍然保持着雪白干净的样子。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傅雨希么?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结果我接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阿姨的声音。
“是五号楼501吗?”
“您是?”
“我是大院义务管理员,”她义正言辞地说,“今天轮到你们家扫雪,请负责打扫五号楼下的公共区域,为了社区居民的安全,请尽您的一份义务……”
我无语地听她说教了半天,跟她说我马上就去。
“妈!”我喊起来,可是半天没有动静。我突然想起来这个周末医院里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妈都忙到没办法留下照顾我,现在当然不会在家。
没办法,我叹口气披上衣服拖着病躯出了门,在楼下卫生角领了扫帚开始扫雪,边扫边感叹自己境遇真是凄惨。
一身病痛还积极地挥舞着扫帚这种事,只有林黛玉才做得来吧,我无奈地想。
我家楼下这块空地的面积是院子里最大的,我费了半天劲才扫掉一小部分,渐渐露出了红蓝相间的地面。
红蓝相间?以前的水泥地是这种颜色的么,我疑惑地想。
抱着这种好奇的心情,我越扫越快,越扫越惊奇。因为我扫帚下面不仅出现了蓝色和红色,还有渐渐出现了金色、绿色,这些不同的颜色。
当这块空地的雪几乎全部消失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张脸。
一张画在地上的,涂满鲜艳色彩的巨大笑脸。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的脸。
是傅雨希在美术社第一次画的,硬塞给我当生日礼物的,我的脸。
无论是那傻瓜一样的笑容,还是乱七八糟的颜色,无一不和原版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它被放大了几百倍,重新被画在在楼下整片的空地上。
这副“巨作“的作者,除了傅雨希不会有别人了!
我一把扔掉扫帚,跑到傅雨希家门口用力敲门。
“傅雨希,你开门!”
我敲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开门,最近我真的是习惯了在他这里吃闭门羹的感觉。
“谁啊?”对门的王阿姨生气地打开门,她发现制造噪音的人是我时惊讶地问,“你干什么呢小简?”
“不好意思王阿姨,吵到您了,”我赶紧道歉,“我找傅雨希有点事。”
“雨希?”她愣了一下,“雨希今天早上搬走了啊,他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