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我现在是确定的,如果这些字用到这么多的量,我几乎肯定那些就是我丢失的颜料。
“陈简佳,”刚才那个女生用颤抖地声音说,“我在美术社待过一段时间,我没记错的话,你每天都在不停地调这个颜色。”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特地要用这个颜色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死无对证。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么,陈简佳。”许老师的眼神冷冷的,连愤怒都没有了,只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是啊,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她们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教学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更何况还有还有属于我的这独一无二的颜色。
14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进门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惊讶表情,然后又用一致的厌恶表情看着我,没有人回到座位,我能感觉到我身边围绕着的人越来越多。真是久违的感觉呢,能被这么多人紧紧环绕着,只不过他们的眼神能友善一些就更好了。其他班的学生路过,看到我们班的人汇集在门口也都过来凑热闹。
那堆奖杯的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捡了回来,像是故意烘托我的罪行一样摆在我脚边,我唯一庆幸的是那根擀面杖没有被人揪出来要求我拿在手里摆个造型。
那几个早来训练的男生作为第一目击者,被人缠住问这问那荣幸得红光满面,于是现在他们正穿梭在人群中添油加醋地讲述着我的故事。像是看见我猛地拿起奖杯往墙上一砸,大笔一挥在墙上龙飞凤舞等等,完全不在意我在他们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而比这些故事更难听的是周围毫不掩饰的议论。
“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装的呗,都能跟男生开房间了不还是装出一副清纯样子。”
“我想起来了,新年晚会的时候就她一个人没参加,所以眼红我们获了奖就把奖杯砸了。”
“是啊,还在墙上写这种字,一定是心理扭曲吧。”
“这样的人最可怕了,简直就是变态嘛,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好。”
“傅雨希怎么会和这种人交往,估计是玩玩的吧。”
“我们这样说她会不会记恨和报复,真可怕。”
我的听觉已经麻木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刺耳的话每次都是好几句同时响起,可是每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只是把前几天憋在心里的声音说出来让我听见了而已。
“你们够了吧!”傅雨希终于忍无可忍地冲出来,用身体挡在我面前,“凭什么说这些是陈简佳干的?”
女生都吓得不敢说话了,男生中却有勇敢者坚决质疑:“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干的?”
“我就是知道!”他想也不想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拿出这种耍赖的姿态。
可惜他这种耍赖也就只能唬住我,对那些男生毫无作用。他们中间发出几声怪笑,还夹杂着口哨声,站在前面那个最矮的男生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在酒店房间里告诉你的?”立刻周围发出一阵爆笑。
“你再说一遍试试!”傅雨希眼睛都因为愤怒红了起来。
“哟,恼羞成怒了,”那男生赶紧往后躲,还不忘挑衅两句,“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否则怎么知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