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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活动结束后的半个月里,傅雨希一直生着闷气不肯理我,秦夕颜也和我想的一样不再来找我。我其实回来之后去找过秦夕颜解释,但我刚走到十三班门口就看见秦夕颜和闺蜜团那几个女生站在门口说话。不知道旁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她冷冷地笑起来:“我是为了傅雨希才会去放下姿态接近她,现在她根本没有一点用处了。”于是我沉默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回去了。
即使这样,每天放学依然有在教室门口等着我的人,这个人就是何冷杉。
从郊外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去何冷杉的学校找他,问他之前在杂志社说过的话是不是依然算数。
何冷杉的惊讶只在脸上轻轻闪了一下,然后恢复了他永远都悠闲自如地表情,认真地点点头:“当然。”
其中表现得最不冷静的只有辛爱琳一个人,她知道了之后一路尾随着我回家,进门就质问我:“为什么答应他啊,你不是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是啊,”我耸耸肩笑起来,“但就像你说的,如果什么代价都不愿意付出,人气怎么会白白提高呢?”
她被自己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其实我和何冷杉还不算正式交往,我只是答应他我愿意试试看,他便每天放学都来接我回家。他第一天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傅雨希正好冲我甩完脸子趾高气昂地往外走,看到他站在门口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何冷杉倒是友好地很,亲热地拍了拍傅雨希的肩膀,还不忘临走时冲他做个鬼脸逗他一下。
其实傅雨希回来之后对我的冷淡某种程度上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最近我总时不时地想起他和秦夕颜在树林里说话时的样子,想起他冷到怕人的冷漠表情,那样的他让我觉得很陌生。我一直以为我对傅雨希的脾气个性是了若指掌的,但现在我却没那么确定了。或许我对傅雨希远远没有我认为地了解。
而何冷杉也真的出乎我意料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之前总对他痞里痞气的打扮还有总是露出的坏笑觉得有些忌惮,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想我想象的那样对我动手动脚,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要求过。真的就只是每天安静地走在我旁边,偶尔讲起他们学校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吵闹,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困扰。
因为有何冷杉在,我在班里的人气并没有因为秦夕颜的冷落而下降,大部分女生比起如何讨漂亮的女生欢心明显不如对如何讨帅气的男生欢心感兴趣,所以课间时间我座位附近的景况依然热闹。之前傅雨希对我的笑容难看的评价虽然让我很受打击,但也算是及时点醒了我,我每天晚上听课堂录音的时候便充分利用起时间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几个小时下来笑得我脸都僵了。还好我妈对我的事向来不怎么上心,否则她半夜三更推开门看到我对着镜子诡异地笑个不停,不认为我被附身了才怪呢。
辛爱琳则是以一种人生导师的认知身份对我最近的努力表示了欣慰。还说没想到我这么有手段能把那个心萝卜何冷杉吃得死死的简直是青出于蓝,前途不可限量。
“对了,我生日你一定要来啊,”她夸奖完我之后,她想到了更重要的话题,“到时候能认识更多高质的朋友,比何冷杉那个前女友强多了。”
“你生日几号?”
“12月1号啊,”她不满地拧起鼻子,“去年就跟你说过了,你对我的事情从来都不上心。”
12月1日,这个日子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到了晚上我终于想起来了,因为我在深夜里又接到了久违的骚扰电话。
“你又忘记了我的生日!”
傅雨希在扭扭捏捏暗示了半天之后,终于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
我说这两个人性格怎么这么像,是不是这一天出生的人都缺根筋。
他看之前装出来的高冷已经绷不住了,就索性故技重施开始耍赖:“我不管,你这次一定要给我礼物,就当是为那天算计我的事赎罪。”
我就知道他每次探索出来的计划无计可施后最终都会回到这条老路上。而我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好吧,我给你买就是了。”我无奈地答应了,因为我确实觉得自己欠他个人情。
心里极不是滋味地挂掉电话,我感觉自己某种程度上简直就像他的童养媳。我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存钱罐,却被罐子极轻的重量晃了一下手。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把打算给他买礼物的钱买了挂在衣橱里的那条裙子。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被什么问题困扰着,周围的人却偏偏故意似的高频率地追问你什么问题,就像我现在正为傅雨希礼物的事愁得要命,却偏偏有人就是要来问我。但这个人不是傅雨希,而是吴畅。
这几天我总觉得吴畅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结果今天体育课我回教室的路上他终于追上了我,说有事情要和我商量。
“什么事?”见他开口,我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