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是吧？我看这个完颜越娶你恨不得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还是明朝的钦犯，他却一点也不怕……“凌云很不理解完颜越的心态，而我却是心往下一沉，隐隐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做。

我喜欢的人是姜允修，这点从未瞒过完颜越。以完颜越的心性，我想无论如何在心里还是有一根刺的。如果我嫁给他这件事，姜允修知道了，也许能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凌云看我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发呆了？我不会再怪你的。上次我就想通了，只要你愿意，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这次出去，其实就做好了准备，将‘云士集’交给其它的人打理，我就陪你在这里好了。”

眼睛蒙上一层雾汽，我摇头道：“你这又是何必？我是和完颜越成亲，就在这里终老，也免得有些人担心我们回去有图谋；可你不同，你掌握‘云士集’，完全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只要你不是图谋江山，那以后一定能荣华富贵，你又何必陪我在这里，无名无份的守着我，又有什么意思？”

凌云皱着眉头，脸上全是慎重之色，答道：“晴儿，你把我当成兄长，我很开心。可我不愿意做你的兄长，你冰雪聪明一定早就知道。我本来想，就这样，帮你管着‘云士集’，你要起，我就陪你君临天下；你要和，我就陪你云淡风清……可惜，你终于还是选了其它人。不过，我不怨，毕竟他为你做得更多。也比我执着。只是，你却不能让我离开。所谓无名无份不对。我是你的义兄，应该守护你。”

“我不知道，欠你们这些该如何偿还……我想，这世我终是还不了了。“眼泪终于落下，凌云说得没错，我早知道他对我的心，但一直用兄妹为借口佯装不知。可我心里知道，他做得并不比完颜越少，只是我假装不知，他也知趣不提罢了。如今他是去是留。可谓两难。让他走，他一定不愿意；让他留，对我来说固然多一个人照应，但我又怎么忍心在耽误他剩下的岁月呢?更何况，凌云虽不说，但我看他平时处理“云士集”事务头头是道，分明就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

“凌大哥。小妹真的不能再这样耗着你了。这‘云士集’就留给大哥，一定能助大哥干一番大事。只要，大哥答应不图谋皇位。毕竟，我不希望‘云士集’那些人再陷入政治争斗中去，而也不希望凌大哥身陷险境。朝廷是最可怕的地方，我爹爹和我三哥的死就是明证。”当然，不让凌云去参与宫斗。也有我的私心。我不想再与他为敌，就让他希望的人成为皇帝吧……

凌云没有再反驳。只是有点失望地说：“再说吧，反正你还有一个多月才成亲呢。等你成亲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我怕他开始安排交接的事，接着说：“那你要答应我，在这段时间里，不许安排人接你的位子，也不许将我们在中原的产业转给别人。”

凌云沉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是各种礼节的学习，我以为明朝皇宫的那些礼仪繁杂，却未想到这胡真的民俗和宫廷礼仪完全不输大明。我竟然每天都被那些仪教官折腾得虚脱。如何行礼，如何走路，都有与平时不同的要求。我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在嫁给完颜越前面加一个条件：一切从简……

不过，我想就算我加了这个条件，肯定也不会被应允。因为，如今完颜越的要求是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他把请贴几乎发给每一户胡真的贵族，还在皇宫外设派米处，免费送米十天；大赦天下，就算不在大赦之列的人也特别恩准在我们成亲当日回家吃一顿家里的饭菜……他说，要让所有的人都祝福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