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捡回了嘤鸣的盆底鞋,到底是硬木底儿质量好,只蹭了而已,还可以照旧穿。只不过一只染了些血迹……福彭的血。所以王钦特意擦干净了,才又递了上来。
王钦又躬身道:“皇上、娘娘,慎刑司的太监来禀报,说……五公主的保姆嬷嬷张氏,畏罪自尽了。”
嘤鸣听得皱眉,就是那个给娜木绰克腋下涂辣椒水的张氏,此人应该是个怕死之辈才对,怎么会自尽了?!她之前不是死死咬着怡嫔不松口吗?
皇帝眉头一横,便斥道:“慎刑司那么多奴才,怎么会叫她又机会寻死?!”
王钦急忙跪下道:“启禀皇上,今儿张氏被拷问晕过去了,所以慎刑司太监才没盯着。哪儿想到那张氏竟然是装晕的,她竟自己打破了碗,割腕自杀了!发现的时候,血流了一地,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真的是撞晕吗?嘤鸣忍不住自问,或许她是真的晕过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打破了碗,割破了她的腕部动脉……
只可惜,人已死了,线索也彻底断了。怡嫔……只能蒙受不白之冤了。
嘤鸣暗叹了一声,悫嫔……她才刚进宫半年多功夫,竟然有本事渗透进了慎刑司。看样子,她的确不可小觑呢。幸好,悫嫔无法有孕,否则就真的要成为心腹大患了。
嘤鸣暴揍了福彭的事儿,皇帝叫封了口,平郡王府自然也不敢胡乱嚷嚷。福彭自己被小姨子揍了,估计也觉得丢脸得很,也没有对外人说。所以旁人便以为是皇帝怒极之下,拿什么手边东西打破了福彭的脑门子。
不消两日,果然平郡王府传来了丧讯。文氏死了,对外宣称的得了急症,暴毙了。葬礼也是按照侧福晋的规格,给了她死后的哀荣。文氏的三子一女。前头两个大的儿子,搬去前院单独居住。小的一子一女则被福彭送去自己额娘院中养育了——他这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妻子。
对此,英容也没有任何反应,反倒直接发话说,不许庶子给她请安,让他们都滚得远远的。
比起长姐与福彭的形同陌路,新婚的英宛与惠周倒是据说很是恩爱。
英宛每次进宫,嘤鸣总是忍不住多谆谆教导一些。譬如说要孝顺舅舅康亲王……现在是她公爹了,对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高客气恭敬,但私底下一定要万分防备,她给的东西一定不能吃。其次是她亲婆婆乌苏侧福晋,千万不要仗着家世在亲婆婆面前摆架子,让惠周在其中为难。
英宛婚后,倒是收敛了许多脾气,嘤鸣嘱咐的话,她都往心里去了。如今惠周是世子了。无论惠周还是英宛,都深得舅舅崇安喜爱,明面上。博尔济吉特氏自然不敢做得太过。可是博尔济吉特氏竟也摆出关心儿子的架势,往惠周房里塞了好几个美貌的通房丫头。这点叫英宛十分膈应。
英宛说:“虽然惠周表哥没碰她们,可是整日枝招展地乱晃,也着实叫人堵得慌!而且,之前我来月信,不能同房。舅母……嫡福晋还把我叫去,很是训斥了我一通,说我独霸丈夫、不贤惠!真是气死人了!”
嘤鸣思忖了一会儿,便道:“这种小事,自然不能劳烦舅舅。不过你倒是可以跟乌苏福晋商量一下……”嘤鸣若有深意地笑着。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往她儿子房里塞那妩媚的通房,乌苏福晋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英宛愣了愣。“可是这种事……乌苏福晋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