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芸一时哑然了。
嘤鸣又继续道:“何况皇上自幼便不在太后膝下养育,母子疏离也属正常,不足为奇!”
许茹芸咬了咬唇,“这么说,舒妃娘娘是不打算旁婢妾保留六阿哥玉牒了?”
嘤鸣冷冷睨了她一眼,“你生了六阿哥,还照样只是一个小小常在,便足见皇上心意了!许氏,你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你自以为算计聪明,可旁人也不是傻子,皇上更不是!”——许氏心机是深,可她这次玩得太大了,把皇后、慧妃都牵着其中,当真以为自己能坐收渔翁之利吗?!若非她当时怀着皇帝的子嗣,只怕早活不到今日了!!
皇帝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子落下生而克母之名,否则临盆之后,便会立刻给她一碗鹤顶红了!
可这许氏,事到如今,竟然还妄图想靠算计翻身!当真是可笑不自量!
许茹芸满眼都是恨毒的冷笑:“舒妃娘娘若是不肯帮忙,便怪婢妾不客气了!”
嘤鸣讥讽地笑了,“以你一个小小常在,还能如何对本宫不客气?!你也太瞧得自己了!”
许茹芸眼底幽深如寒潭,“婢妾若是想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太后,再禀报她老人家,你舒妃也知道这一切!不知道太后会如何做呢?!”
嘤鸣心底顿时发冷,眉头也皱了起来,嘤鸣心中明白得很,太后必然是杀母夺子,若是叫她知道有人晓得了她最大的秘密,这可是会动摇太后根基的把柄啊!!以太后的城府狠毒,必然不会手软半分!许茹芸肯定会被太后杀人灭口,而她——
看着嘤鸣那副样子,许茹芸咯咯笑了,“怎么样啊?舒妃娘娘,您是要跟婢妾合作呢,还是咱们同归于尽呢?!
嘤鸣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以为,自己真的能见到太后吗?”
许茹芸呆愣住了。
嘤鸣哼了一声,“且不说如今你禁足在兰泽堂,单单你的身子……许氏,你自己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那张脸,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天?!”
许茹芸身子一抖,“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嘤鸣笑得灿若春,“你做那么多阴狠算计之事,你以为皇上会留你性命吗?!自打你产后,皇上便在你的药里动了手脚了!你最多只能活个把月了!”
“不!!”许茹芸惊吼着,“这不可能!!我为皇上生了皇子!皇上不会这么我的!”
许茹芸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整个人宛若疯癫了一般,许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吧,皇帝没有给她晋封,她的孩子更被抱去别人膝下抚养,皇帝要杀她,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嘤鸣没有再说什么,便默默走出了兰泽堂,乘坐暖轿回到了九州清晏。
皇帝已经从阿哥所回来了,神情有些不大好的样子。看样子,果然是二阿哥病情加重了。她只记得历史上的乾隆嫡长子的确是夭折了的,而年份,似乎更早一些,也就是说,二阿哥比历史上多活了好几年了。他何时会夭折,嘤鸣也不得而知。
“去哪儿了?”皇帝问道。
嘤鸣低声道:“去了趟兰泽堂。”
皇帝皱起眉头,“去看哪种腌臜之人做什么?”
嘤鸣回想着许茹芸说的的那些话,终究觉得心下不安,若是有个万一……万一有丁点风声传到太后耳中,那可就坏事了,所以——为保万全……
嘤鸣抬头看着皇帝,“许常在,说了很多胡话,还说……还说,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嘤鸣咬了咬牙,还是把这些话告诉了皇帝。许茹芸的阴谋,还是用阳谋来化解吧。
皇帝瞳仁一缩,旋即淡淡道:“的确浑话!鸣儿不必放在心上,也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太后知道了,怕是要生气的。”
皇帝的反应……是否太平静了些?难道真的是慧妃临死前对皇帝说了什么?嘤鸣心乱如麻,表面上却乖顺地点了点头,“这种话的确太荒谬不堪了,臣妾怎么会胡乱对人说呢?”
“是啊,荒谬不堪。”皇帝却是露出几分释然的样子。
嘤鸣垂下眼睑,皇帝如今觉得荒谬不打紧,反正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里种下了,总有一日会生根发芽的。
第二日,嘤鸣便听说了许茹芸的死讯,皇帝对外宣布说许氏病逝,已吩咐人草草办了她的丧礼。许氏只是个小小常在,她的丧礼自然不可能太隆重。
可这个时候,突然死了,可见是皇帝动了手。不但她死了,服侍许茹芸的陪嫁宫女竹儿也一并被赐死了。
许茹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偏生还自高自大地以为自己可以用这个秘密为自己换来利益。结果,她什么都没有换得,却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