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了解对方的意图，所以燕儿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折赛的对面坐下。

“姑娘，羽儿不懂事，冒犯姑娘了，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导无方，我替羽儿向你道歉，还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却让燕儿心下一惊，她看出来了？她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她会不会把她赶出去？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一掌拍死自己？

一时间，燕儿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个为什么，情急之下竟也忘了该怎么接话。

折赛仿佛看出了燕儿心中所想，轻轻笑道:“姑娘，不要害怕，虽然你瞒得我们好苦，但我想你如此做定然也是有你的原因的，所以我也不想追究。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变回你本来的样子。”

“这……”燕儿有些迟疑。

“姑娘，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折赛伸手过来紧紧的握住燕儿的手，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不，夫人，我愿意。”燕儿被折赛的诚意所感动，加上杨家上下，看起来的确都不像坏人，就算恢复本来面貌，应该也没有大碍。

“姑娘果然是知书达理。”折赛本来觉得其实燕儿一直女扮男装也无伤大雅，可羽儿这孩子没大没小惯了，要是以后再把她当作男孩子一般打闹，那难免又会冒犯到人家，虽说是无意，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大闺女，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

“夫人，我的真名叫萧燕燕，以后您就叫我燕儿吧！”既然话都已经说穿了，那燕儿干脆就实言相告。

“萧燕燕？”折赛仿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燕儿问道。

“是啊，怎么了夫人？”燕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太巧了，实不相瞒，我有位故人也姓萧，正好也是辽国人，而你……”折赛坦白对燕儿说出心中疑惑。

“夫人的故人应该也跟夫人差不多大年纪吧，可我认识的和夫人差不多年纪的人除了我父母，就再没其他人了。”

“是啊，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若有了孩子，定然也是跟你这般大小的年纪。”

说到这里，折赛心里顿时有些伤感。说到底，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的，反而在时间的冲刷下会越来越深刻。都过去20年了，原本以为都忘记了，可当再一次听到和他相关的字眼，她的心还是会莫名的跳动。

燕儿从折赛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东西，原来，夫人这般的铁血娘子，也有动情的一面。

“我想夫人的故人定然是个男子，而且夫人当年定然也很爱那个男子。”折赛虽没有明说，可燕儿从眼神里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到底还是女人更懂女人一些。

“就算爱得再深，又有什么用呢？他是契丹人，我是汉人，辽汉本就不可能相容。”说起往事折赛的眼里仿佛涌出了若隐若现的泪光。

“为什么契丹人和汉人就不可以相容，我偏偏不信！虽然我也是个契丹人，但以后我一定要嫁一个汉人！”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燕儿心里想的全部是韩德让。因为他就是她心里一直想嫁的那个汉人。可现在那个汉人已经娶了其他的女人为妻。离家出走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尽力让自己不再回想那些过往，可如今听见折赛的往事，她竟然也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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