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给的,不习惯也得戴!”骆夫人高兴地打开锦盒,也被盒里首饰的华美惊着了,马上又想起与之相配的衣裳,又拎过衣料比对着。
骆嫣见她娘从没这么欣喜地跟个孩子似的,不由得眼里莹了泪光。这时门外有丫头报,府门外来了官爷,要荣玘速速跟随进京。
“啊!”江夫人惊讶地问官爷找荣玘做什么?骆嫣摇了摇头,担心地望向荣玘,暗忖会不会是金国公主又来找麻烦了?细思又不可能,金国新王已登基,完颜香凝怕是早两个月就出嫁了吧!
荣玘依然满面和煦的笑容,“大家不用担心,那我去去就来。”
“什么去去就来呀,这天都黑了,去到京城都要半夜了,能有什么事要一介布衣草民进京的。”江夫人声音发抖,骆夫人也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大家都默然无声地看着荣玘,荣玘却正了正衣冠就要出门。骆嫣拉着他想留又不得不让他走,只好挽着他,心情复杂地出了沐熙园。江夫人和骆夫人也追了出来,一直送荣玘到了府门口,看他上了车瞧不见了,才心情复杂地往沐熙园去。
荣玘这一走荣府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各种议论都有。私语最多的是说荣玘犯了事被朝许派人抓了去,说不定是在金国时有通敌嫌疑。通敌之罪可是满门抄斩的!百福园和永禄楼的人也都坐不住了,程夫人连夜就派人去京城把荣珏给接了回来,好歹大家窝在一处,有个什么事可以互相照应。
荣玘走的第二日整个荣府拢在阴云之中,各院都没有生气。天空也积着阴云,到了夜里,下起了第一场雪,天亮时,四野一片的白。
长乐、长治百日庆典的日子,可骆嫣却心情沉重,荣玘走了一天两夜没有一点消息。若不是预先安排好了,她真不想再搞什么庆典了。
荣府的人着着锦衣华服往长街去,荣老太太也穿着新制的衣裳坐在软轿里,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轿子突然停了,“怎么了啦?”
老太太打起轿帘,瞧见前面驶来一队仪仗。她是有见识的,当然知道这仪仗是王公出行的架式。忙叫轿夫靠边,冲撞了王候爵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软轿靠在街边,荣家各院的车马也都靠路边停置。
“三奶奶,快看,小少爷笑了。”
骆嫣正想心事,听到奶娘的话抬眼瞧去,可不是,长乐、长治挥舞着小手笑得正欢,她这才心情舒展了些。
“骆嫣听旨!”一声悠长尖细的声音传来。骆嫣吓了一跳,车子突然撩开,锦鸳惊喜地喊道:“三爷,三爷回来了。”
骆嫣急忙下车,只见仪伏前面一骑马上坐着小顺子,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骆嫣听旨!”小顺子又念了一句。骆嫣赶紧跪地接旨,眼睛的余光瞟向小顺子身后的高厢宫车,半撩的车帘子后不是正是荣玘吗!
“还不快快谢主隆恩!”小顺子把对旨递给骆嫣,见她脸上没有惊喜,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身后的宫车。便笑道,王爷在此不宜说话。又回身喊了一句,“还不快快给憨王妃取来凤冠霞披,玉印金册。”
“憨王妃?!”骆嫣这时才搞明白她接的是什么旨。原来她做王妃了!
“还不快快给憨王、憨王妃行礼!”小顺子一声呼喝,荣府的人才明白过来,纷纷拢过来满脸狐疑地给骆嫣和荣玘行礼。老太太也走下软轿,正要行礼,被骆嫣抢先一步扶助,“老太太不须多礼。得我们晚辈给您行礼才对。”
荣老太太当然认得骆嫣身上的凤冠霞披,一边摩挲着,一边眼里溢了泪。“我嫣儿真是妃子命啊!我玘儿终于做王爷了!”老太太一叠声地感叹。
江夫人和骆夫人还没从突来的惊喜中回过神,小顺子喊了一声,“起驾!”
仪仗缓缓朝荣府走去。骆嫣赶紧让祝嬷嬷带人去戏台那边先安排着开戏,他们晚些再到。祝嬷嬷满脸欢喜地应着去了。
一行人回到荣府门前,赵伯琮从宫车里跳了下来,“荣玘献金国边境图有功,皇上亲封憨王。应他所求,不受封地,不受俸银,只求给娘子骆嫣凤冠霞披。”赵伯琮说完哈哈笑着,“回程!”
“是太子殿下!”
“太子!”大家异口同声。
荣玘伸手把骆嫣拉到车上,“走,我的王妃,咱们看戏去!”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