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霜来得比往年都早都寒。夜里竹屋的壁上也挂上了寒霜。尽管玖儿在屋里置了泥盆小火炉,还是难挡秋霜的寒气。
骆嫣蜷瑟着身子,虽然盖了两床被,她还是浑身冰凉没有暖意。
荣玘推门进来,看见骆嫣瑟瑟的样子,满脸内疚,“娘子,明天下午咱们就搬家,明晚就不冷了。”荣玘边说边褪去衣衫钻进被子,将骆嫣搂在怀里。荣玘温热的鼻子贴在骆嫣冰冰的脸上,“我给娘子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相公还从没给我讲过故事呢!”
荣玘摩挲着骆嫣的后背,“那以后我天天给你讲故事!”
“拉勾!”
荣玘拢住骆嫣的手,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从前呀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
荣玘将骆嫣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慢慢地胸口前的冰凉变得有些温热。荣玘拍了拍骆嫣的脸蛋。骆嫣正认真地听着,却不见荣玘继续讲,有些急了,“然后呢?”
荣玘弧起嘴角,“然后有一天小和尚央着老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被缠得没法子,就讲了一个故事。从前呀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
“相公骗人,这哪里是故事嘛!”骆嫣感到受骗,挥起粉拳轻轻捶在荣玘胸口。荣玘也不躲闪,呵呵笑着任骆嫣在他身上东一拳西一拳。骆嫣累了,歇了手。“相公变坏了!”
荣玘又把骆嫣揽在怀里,“现在还冷不冷?”
“不冷了!”骆嫣撅起嘴。假装生气。
“好啦,我给娘子认真讲一个故事,讲完你答应我要好好睡觉。”骆嫣点点头。
“传说先秦时,有一位琴师叫伯牙。有一天他在荒山野地里弹琴。正好有一位叫钟子期的樵夫路过。钟子期听到伯牙的琴声,站在那里仿似被钉住一般,竟听得痴了……”
“相公讲的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典故。”
“娘子真聪明!……好了,娘子要乖乖睡觉了。我要看着你睡着了。”荣玘把被子四角掩好,笑咪咪地看着骆嫣闭上眼睛。骆嫣嘴角不知不觉挂起笑,不一会便安然睡去。
荣玘暗叹一声,娘子陪我受苦了!
刚才荣玘去江夫人屋里商量明日搬家的事。江夫人说起给老太太请安时,听说荣珏和孟令桔明儿启程要去临安准备秋试。孟令桔的爹娘虽远在泉州,她家的同宗伯父却在京城临安。听说孟令桔的堂兄也要参加秋试殿选,想必孟家各方都打点好了……
江夫人瞧见荣玘神情有些落寞,方想起今年不让荣玘参加秋试考秀才。心里不免一阵内疚。江夫人忙换了话题……
读书之人又有哪个不渴望学成以后高中榜试呢!
第二日荣玘早早出门去联系搬家事宜。玖儿帮骆嫣梳洗一番。骆嫣不想在荣玘面前再是一副悲戚素淡的样子。“你快看看我的唇色要不要再沾些嫣红?”
玖儿捧着骆嫣娇嫩的脸蛋,嘟嘴道:“其实小姐不论是素颜还是淡妆都好看,怎么看都好看,难怪三爷总是一副看不够的样子!”
“坏丫头,贫嘴!”骆嫣作势要打玖儿。玖儿做个鬼脸,两人正在欢闹。锦鸳在屋外抖着嗓子说何府的少奶奶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骆嫣不由得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心里更加暗暗佩服荣玘的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