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怎么会傻!奴婢看三爷是世上最纯净的人!”
骆嫣摇了摇头,怔了一会,与荣玘相处她已不担心了,此时让她担心的是一个月之后,她脸上的胭脂记突变……
她抚着书案上的画,荣玘简洁的笔触却刻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骆嫣额上的一点胭脂梅记,虽用黑灰点墨,却是生动传神。墨香阵阵袭来,骆嫣感到一阵眩晕。
骆嫣让玖儿把画收起来搁在多宝阁顶上,玖儿奇怪,“这么好看的画何不裱了挂起来,是三爷送给小姐的礼物呢。”骆嫣不语,玖儿便不再作声,蹬了凳子把画搁好。
“二小姐,奴婢来看你了。”门外响起青儿的声音。
骆嫣转出屋外,见青儿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站在阳光里,脸上挂着笑。“大小姐已经没事了,正在歇午觉。奴婢怕二小姐担心,特意过来禀报。”青儿脸上的几点雀斑生动起来,见到骆嫣她才能感觉到日子里还有一丝温暖。
“大小姐一向本事,犯不上我们小姐担心。”玖儿觉得青儿有些多余。
骆嫣望着青儿脸上虽带着笑,神情却透着苦闷。“姐姐没事就好!倒是让你受委屈了。”骆嫣话音刚落,青儿眼里便蒙了泪光,能有人知道她委屈,她便不觉得委屈了。
“玖儿无心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荣府虽大,只有我们几个姐妹才是最亲的。只是这才刚交午时,姐姐怎么就睡午觉了?有话你只管讲。”
骆嫣拉着青儿进了屋里坐下,玖儿这才意识到青儿心里藏着事,怪自己刚才出言太厉,忙去给她沏茶。
青儿犹豫了一下,便讲了这阵子给骆婵熬药的事。
从江都回来荣府,青儿日日背人处熬药,可一两次还行,日子久了药香遮不住。仇妈妈问过一次,青儿慌称是大爷荣瑞找人开的药方,仇妈妈也就不理不问了。可是香草却盯着青儿,说青儿说谎,大爷新婚翌日便离开荣府,哪有功夫给骆婵开什么药方……
骆嫣“哦”了一声,“百福园不是宝蝶掌事吗?”
青儿便道,宝蝶虽说是被派到百福园掌事,可武夫人只让她随在身边,好吃好穿地呆着,根本不用理事。以前掌事的蕉叶不在,百福园的奴婢们便各自为政,日渐松散。
香草在百福园日子最久,是以前大奶奶身边的人,虽不受大家喜爱,却也没人敢和她较真。被她盯着倒也不打紧,就是感觉最近奇怪,每次熬药时香草都会支开青儿……
“你是怀疑什么?”骆嫣意识到了问题。
青儿点点头,骆嫣在意识里搜寻香草的印象,面无表情,木然的一张脸。从未和她打过交道,只在上一世见她扶着骆婵,匆匆从永禄楼经过去参加老太太的寿宴。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