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听到这个,方要说好。
只见他又摇头:“也没甚奇特。”
凌妆便由得他,自寻了几丛兰不远的藤床上坐下,执起上头搁着的一把纨扇,望着溪水,徐徐摇动。
“天儿真热!”容宸宁也坐上了藤床,倒是规矩得很,离她有两尺多的距离。
凌妆微微一笑,算是给了个反应。
容宸宁斜她一眼,道:“妹妹可会凫水?”
“闺阁女子,怎么会那个。”凌妆只当他闲话家常,“云儿倒是会的,前年学的时候,晒黑了一身的皮。”
虽然想念弟弟,但是出嫁的女子,许久见不到娘家人也是常有的事,临安离京城并不太遥远,自己不能再到金陵,将来凌云总是能伴着母亲回娘家住住的,届时还能与他们相依,此生的余愿便已足了。
“夏日里凫水,只觉身心自在,妙处不可言说。”容宸宁道,“我想教你。”
凌妆不自觉横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就是亲兄妹也当避嫌,何况是结拜的兄妹,更还有他那颗摸不清的心!
“妹妹莫给我吃白眼。”容宸宁融融笑着,神态自若。
天光渐渐开始黯淡,他却如一颗熠熠发光的明珠,无法蒙尘,若抛去成见瞧他,倒是极赏心悦目的。
“当初我在太液池中学的游泳,为了这个,可是挨了父皇亲手赏的鞭子。”
凌妆瞧他,睫毛轻颤,似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往事,心中未免起了一丝怜惜。
心善的女人,对着露出悲情的男子总难免生出一股母性,自己也难以察觉。
容宸宁却是清晰捕捉到了她瞬间的心软,继续道:“别的你即便不精,多少也会一些,算不得我教的,我只想留下一件让你做起来便能想到我的事,只怕也是奢求……”
他做出一副不再勉强的样子,只索等她上钩。
凌妆的情绪微微被他影响,却没再接腔。
学凫水,必然有不得已的身体接触,如今他才好些,她不愿再冒勾起他绮丝杂念的危险。
但是容宸宁起了这个念头,却是欲罢不能。
细思无法,只得向草丛中冒出头的刘义使了个眼色。
刘义收了个苦瓜脸缩回灌木丛后,深悔此际冒头。
他做了一辈子的太监,见过无数的女子争夺顺祚帝的宠爱,也见过无数的季少女对蕊般的十八皇子心生恋慕,觉得皇上此举,真是吃饱了撑得慌。
照他看来,凌皇后再不依,凭皇上的手段,眨眼就叫她晕过去了,何必折腾这么大的弯,只为吃那么点豆腐!
但是皇帝已经丢过来暗示,他就不能装看不懂。
捧着脑袋苦思冥想了半天,刘义差点一拍大腿。
嘿!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好计策。(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