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帘子的内侍赶紧打起帘子,早就守着的宫娥鱼贯而入。
饮过素粥,已有太常寺官员守在顺贞门外等候引皇帝往斋宫沐浴祭祀。
容宸宁走出关雎宫,回头略带不舍地望了眼这一片熟悉的宫室,徒步走向西六宫的宫道。
凌妆到底不是景律皇后,太常寺的礼仪中,也只是让后妃公主们在内廷持斋,待正日在云灵宫为昭圣太后磕头上香而已。
凌妆其实心中有些疑惑,按理作为媳妇儿,太后的四十冥诞,应该不止这一点章程的。
起来吃过素食之后,她说要招典仪来问章程。
慎夫人刘氏得了谭端的叮嘱,便委婉地拦阻道:“臣妾熟读宫规国法,娘娘要问什么,只问臣妾便是。”
朝节后,关雎宫的梨开得仿佛更盛。
抬眼见到窗外飘飞的蕊琼林,凌妆起了兴致,起身出了宫室,走入林之中。
春阳轻暖,她穿着洁白的小狐裘,长裙迤地,缓缓行走在梨树下,望着满树琼,念着幽怨的宫词,却殊无一点悲苦之意,真正是春风得意的人儿。
望着眼前无暇的美人,刘氏羡慕之余,未免生出几分嫉妒。
论年纪,自己也只比皇后大一两岁,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相貌也是不错,出身更是高上一倍不止。
皇后可谓三嫁之身,奈何景律帝爱成这般,难道世上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她正想得出神,凌妆回头问:“昭圣太后冥诞,我身为皇后,为何没有大祭?”
月初的春耕节她是作为皇后祭的先农坛,率领有限的妃嫔们送了饭,三月的先蚕礼也早就定了她主祭,这会儿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了,忽然纠结起来:“刘夫人,你说皇上为何要给我上尊号?”
上尊号这等事,并不普遍,且皇后大多是因着皇帝上了连带得一个的,凌妆并不曾听得容宸宁有尊号,故此一问。
刘氏对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已经看得清楚,忙笑道:“这不过为着尊崇皇后娘娘罢了,是皇上一番爱惜的意思。”
刚巧凌妆踏中一截枯枝,品笛扶着她低声叮嘱道:“娘娘仔细脚下。”
连日来,品笛思虑过重,瘦了一大圈,凌妆看在眼里,不免奇怪,道:“笛儿,最近你是怎么了?好似很没有精神,食欲不振?”(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