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尊贵,虽看到那个狐媚子恨不得做成个人彘,但不是根本没出手么?
狐媚子生个病,皇上就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下自己的脸,夺自己的权,以后在宫你还怎么立足?
占着母亲早年与贤贵太妃关系不错,凉妃泪人般哭倒在她膝下。
贤贵太妃一怒之后已经默然,凌皇后,每每让她想起当年的赵王妃。
一样倾城的丽色,偏又宠辱不惊的模样。
只不过那时,自己也早已经轮不到侍寝,并没有多少哀怨。
贤贵太妃盯着膝下的女子,心中叹气,这些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男人有多无情的雏鸟啊!
周敏儿见贤贵太妃也不知如何安慰,上前搀扶凉妃道:“姐姐快别伤心了,没准这并非皇上的意思……”
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凉妃仰起满是泪水的脸,炸了锅:“她算个什么东西!真要在后宫发号施令了?我不能依!”
周敏儿讪讪笑着,到底将她拉回位置上坐下。
夏宝笳脸色雪白,瞧着凉妃撒娇做痴,掩了唇轻轻嘀咕一句:“窝里横!有本事杀了她去!”
贤贵太妃看座下的四人,唯有周敏儿一派平和,那赵修媛是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时不时咳嗽两声,倒似个病西施。
夏宝笳听得烦心,凉妃位份在她之上,她不敢出声抢白,对着柔媚万端的赵修媛她可就不能客气了,一甩帕子道:“病歪歪的还来太妃面前杵着做什么?怕过不了病气么?”
赵修媛咬着樱唇站起来,弱柳扶风般告罪。
康慈皇贵太妃温言勉励:“你也是的,身上不好用不着过来立规矩,回房宣太医去瞧瞧,皇帝刚发过脾气,必不敢怠慢的,有事就差人来揽胜阁说一声。”
康慈的年纪与赵修媛的母亲仿佛,在宫里除了奴才,难得听到上位者的温言软玉,赵修媛受了两句安慰,更是泪盈于睫,出了殿,扶着宫娥的手走在山腰的回廊上,抬眼望到凝丝馆前头站满了帝宫的奴才,泪水就止不住滑了下来。
扶着她的宫娥吓了一跳,宫妃这样无端端哭泣,也是忌讳,在自己屋里倒还罢了,偏偏大庭广众的地方。
叫了声修媛,她方才醒过神来,默默无语,心中却是凄惶一片。
她是扬州富户之女,闺名赵慕贞,其母出身风尘,擅音律与丹青,她尽得母亲真传,生得又十分出色,见到朝廷选秀之旨,母亲为改变她两个兄弟的命运,便央求了父亲送她进宫来了。
听人说景律皇帝也擅长音律与丹青,音律她从前无幸得闻,但扬州的市面上却有仿皇十八子的画。
即便是赝品,但作画者的布局胸襟与气度,也令赵慕贞心折不已。
大选数轮,由礼仪太监刘义主持,刘义对景律帝死心塌地,赵慕贞容色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为才女被特别选拔出来。最后一轮两位太妃相看,便已点了她为更衣。
入宫甫一月,眼见便受了宠幸,赵慕贞心里有无限的憧憬。
虽然每一次他都没释放出一点温度,但每一次她的品级都在涨。在同时进宫的秀女当中,她是佼佼者,曾经以为,皇上天生尊贵,喜怒不形于色,时间长了,会越来越发觉自己的好。
可最近看到皇上看凌皇后的眼神,赵慕贞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没有温度,而是所有的温度都给了另一个女子。(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