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人,包括他的义子凌霄,不是死于沉船,就是死于海盗船的炮火攻击。
这在容汐玦的战争史上,还是头一次的惨败。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海盗的船只炮火枪械会那么厉害,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垮了他们仅存的大船。
海难的场景历历在目。
士兵们漂浮在海上蒙受枪林弹雨,鲜血染红了那片海域。
这些天,每次闭上眼,他的眼前都是茫茫大海上的一片血红,仿佛地域里无尽的血池。
“陛下不要难过……”凌东城回了口气,神智还是清醒的,虽然容汐玦不说话,但是他完全能感受到目前最悲哀的是他,三万余人,只剩下小舟上的五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死于非命,只怕他的心时时在滴血。
容汐玦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只要坚持下去,船迟早会靠岸的,臣十几岁的时候,有次跟商船往倭国去,不想中途遇到大风暴,船随洋流而漂,整整漂了半年,才于安南登录,差点为土人所杀,此后历经万苦,两年才得以回乡。”细想当年遭遇,与今日何等相似,那时候船上还没有容汐玦这样的高手,不过好在大船没丢,淡水和食物都在,这一次,全靠了容汐玦猎来大量的海鱼,算是有了食物,甚至于水源,依靠的也是这些鱼。
当然,漂流海上时常能遇到一阵雨,可是他们身上都没有带容器,多不过仰面接上几口罢了。
对水的思念,麻痹了每个人的神经。
“总会起风的,总会靠岸的……”说了一遭话的凌东城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杨克默默抱着他,也不让抱朴将他救醒。
眼下的处境,睡去比醒着好受得多。
容汐玦望着妖异的月,心情有些沮丧。
从他第一次上战场开始,就没遭受过这样的挫折,除了枪炮之外,海盗中能有那种高手?
抱朴虽未曾像他那样跃上贼船,但听他的分析给出了答案。
有个五十开外的光头,内力浑厚,使一柄血红的短剑,剑可分刃,近身时能从任何一个角度刺出,可怕的是任何东西碰上他的短剑,就如刀切豆腐。
连容汐玦与他对打也只能避其锋芒,游走偏锋,车敬之的开山扶手就是被他削烂的。
如果仅此一人,他可能还不放在眼中。
可怕的是还有一个足以与那光头相媲美的女子,使一泓若秋水般的软剑,攻击时若排山倒海,防守时滴水不漏,她一个人就能如苍蝇般缠住容汐玦,令他一时找不到破绽,难以脱身。
抱朴分析,这二人就是曾经享誉大江南北的血池剑莫离魂与他的爱妻缠绵剑谷素珍。
这二人相传是三绝郎君的六徒和七徒,据说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顺祚初年,他们正是样年纪,联袂行走江湖,所向披靡。曾经因鄱阳湖中扶危寨的三当家看上谷素珍的美貌言语调戏了一番,二人杀入水寨,一夜之间将数百上千人的山寨杀得鸡飞狗跳,除了见机不妙乘船逃走的,其余人无一留下活口,包括厨房里做活的妈妈之类仆侍都未放过。(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