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更正补发359）

上官攸和李兴仙俱各摇头。

李兴仙道：“他投奔陛下早于我与韩国公，与刘度兄弟二人从来豪爽任侠，执行军令也十分到位，一直来领军攻打漠北，臣与之接触极少，进京之后见面的机会才多了，竟不知他家中死过这许多人。”

上官攸补充：“里头还有刘度的妻子……”

三人讨论一番，无法确定刘通家眷的死因，沘阳王道：“若刘通有什么异变，陆蒙恩就十分要紧了，刚入京的时候，小王见他时时与太上皇顶撞，隐隐有西军领衔之势，他那里再出问题，事情就严重了。”

李兴仙不免啐道：“陆蒙恩一直是攀龙附凤之辈，架子不小，本事不过尔尔，他帐下的副将在军中都比他有威望，从前不过占着是陆老将军的儿子，得陛下另眼相看，如今被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教得越发上不得台面，不要惧他！他底下的两员都督佥事才是要紧人物，还在临瀚海一带掌着兵马呢，陆蒙恩不过带了几千亲兵进京，弄不出太大动静。”

沘阳王又问：“两名都督佥事可靠么？”

上官攸道：“皆是陆老将军的旧部下，想来是可靠的。”

“还请皇后赐他们密诏一封，若遇陆蒙恩调兵，需请示宫中方可奉令。”沘阳王说着忽想到一事，叫了声，“糟糕。”

几人都盯着他，他带了几分急切说道：“我等竟忘了律王一直是瀚海都护府大都护，手上还握着朝廷的兵符罢？”

李兴仙一怔：“遥领的亲王指挥不动护府的兵力！那兵符，不过是用来制约副都护的，免得带兵的副都护可以随意调动大军。”

沘阳王叹道：“如此说来，不仅王爷们指挥不动，将军们也难以调兵进京。”

其实沘阳王想的比他们更多，近日他甚至想到了凤和帝若已遭遇不测又当如何，但是在皇后和西军铁杆中坚分子面前，他哪里敢提。

李兴仙这才发现远在京城，没有容汐玦的兵符，自己也调动不了关外的军队，不由凝眉沉思起来。

沘阳王默了一默，方以委婉的口气说：“臣对废逆朝颇为了解，陛下出征前，臣就说过，废太子不过十五岁的孩童，就算有人辅佐，臣以往也并没有听说过废帝曾网罗过天玑真人所说的那等江湖高手，此事本就十分蹊跷，莫不是背后一直另有黑手，牵着我们鼻子走？”

上官攸和李兴仙对视一眼，上官攸瞠目道：“沘阳王此前曾经说过？”

“自然说过。”沘阳王为了表示忠心，确曾以首辅的身份暗地里劝过凤和帝，看到上官攸质疑，微微着恼，“韩国公不信？”

“非也非也！”上官攸懊恼道，“这话你该对我说，而不是对陛下说。”

凌妆听他们说了半晌，不仅没拿出对策，反而发现了许多漏洞，道：“追悔何益？沘阳王既说好似被人牵着鼻子走，我倒也有相同的感觉，陛下出征前，也曾说若废帝有这等高人襄助，必是负隅顽抗，哪里去叫人护着废太子出逃？此事不合逻辑。但眼下的要务，是督促京城内外防务，只要京城尽在我们控制之中，搜寻陛下为要。”

说不后悔是假的，大家想到这个问题而没有坚决谏止御驾亲征，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