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都看着律王,此王虽看着柔弱,但毕竟是顺祚帝晚年最宠爱的幼子,自七八岁上即带在帝宫养大,对朝政大有见地,不偏不斜,而且先帝晚年脾气暴躁,常常处罚大臣,也多是他从中周全,救下了不少人,是以人缘跟口碑都是一流的。
严王是个闲散王爷,太少理政的经验,连他自己都往后缩了缩。
此刻律王眼观鼻鼻观心默然立着,没有推辞,也并无欣然接受的意思。
容汐玦想了想,严王木讷懦弱,理政能力和威望皆远远不及,唯有这位十八叔了……想了想,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心上便又亲切了几分,“律王,朕东征海上期间,任命你为辅政亲王,助皇后处理朝政。”
律王抬起头,那漂亮的玫瑰红唇微微一启,似欲劝谏。
容汐玦抬手阻止他说话。
律王目光一敛,低下头道:“臣领旨。”
“愿陛下此去一路顺风,旗开得胜。”唐国公第一个拱手为贺。
上官攸是最不赞成御驾亲征的,但是将战神关在宫禁之中犹如飞虎折翼,到了这份上也只能作罢。
律王口碑绝佳,处事公谨,新旧两派的臣子都没有意见,御驾亲征的大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原本要出发的大军又停了几日,凤和帝钦点天玑真人、定鼎公车敬之跟随及两名中军参将,前军的几名参将牙将跟随,将广宁卫的所有精英,包括朱邪塞音都留给了皇后。
容汐玦出征在即,兴奋不已,再说时间紧迫,需筹备的东西也很多,白日点兵,晚上还要挑灯与亲信们交代各项事情,凌妆很难再表示什么。
一辈子很长,即使他再宠爱自己,她也不想成为他的桎梏,在心里,她依旧有独当一面的勇气。
她没有与卢氏、刘氏等人探讨,但卢氏和刘氏都是过来人,尤其卢氏说:“男人就像飞筝,手中的线松紧得宜,他就欢快地让你主宰,一旦绷得太紧,也许就会断线飞走……”
凌妆深以为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伤感情绪来羁绊他的心。
但其实,她心中有着一丝丝的惆怅,一丝丝的怨气,说不清,道不明。
临行前的一晚,长乐宫已修缮完毕,凌妆搬了回来。
容汐玦还在前殿上与大臣们说话,偌大的长乐宫显得有些冷清。
影扶疏,宫苑里的茉莉从初夏起一直开得好,阵阵馥郁的芳香传来,沁人心脾。
月底的天空,无月有星。
风过树梢,淅淅沥沥似有萧飒之音,凌妆有几分离愁,几分别绪,遣走了从人,独自仰望星河在天。(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