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几支平寇番出兵他就很想自己出去,终究是忍住了,然而海战他还没有尝试过,抱朴的描述又给这场海战增加了无限的趣味——这对于一个打仗成痴的人是极大的诱惑,也许一般人难以理解这种诱惑,但至少酷爱钓鱼的李兴仙能够理解,为了钓鱼,他能够于夏日里忍着露宿、虫蚊叮咬之类的苦,骑马到数百里之外的河边,死守在那儿几天几夜,也可以在根本没什么鱼的绿洲小水潭里垂根钓竿,一坐就是一天,即使空手而归也乐此不疲。
容汐玦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凌东城。之前已明发上谕派卫国公随军出征,现在摸到那方的部分底细,别说那三绝郎君的徒子徒孙,恐怕类似于刘义那样的就能要了凌东城的老命,他毕竟是老丈人,若出了意外,到时不好跟凌妆交代,所以就算杀鸡用次牛刀,又有什么关系?
何况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单派杨克等去,多半是要铩羽而归的。
内侍们听命去宣六部九卿的高官。
如今的中书省,沘阳王容承圻为令,唐国公张绍年为副,重新启用的姚阁老为阁臣,三人形成互相掣肘的局面,又都算老城某国之士,决策起大事来,颇为面面俱到。
上官攸眼见这架势他再拦不住,丢个眼色给李兴仙,借尿遁逃到殿外抓住个小黄门,急道:“快去请皇后来,就说有大事。”
小黄门一愣一愣,宫里的人,寻常绝不听外臣的命令。
上官攸已狞声道:“还不快去!”
小黄门自然知道这位是谁,见他目露凶光,朝门前站着的七品侍监马六贵溜了一眼。
马六贵努了努嘴。
小黄门不敢怠慢,小跑着往帝后避暑暂居的明月轩去了。
顺祚帝驾崩的时候,凌妆假冒沘阳王府侍女到过乾宁宫,先帝曾停灵在后头的元禧殿,从那以后,就算容汐玦登基称帝,因为不住在这儿,她再也没来过。
乾宁宫是后宫中轴线上最宏伟的一座宫殿,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面阔九间,两头有精致的连廊通往后宫其他地方。整座宫殿高踞于层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檐角置九龙子脊兽,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隔扇门窗,富丽堂皇,行走在前方的汉白玉通道上的人会不知不觉生出敬畏忐忑之心。
这儿高贵庄严,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整个大殿露在青天白日下,没有树荫遮挡,再巍峨也不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时已近午,凌妆乘步辇而来,头顶的九凤曲柄伞遮蔽出一片阴影,却还是异常地热。内侍宫娥们行走在大太阳底下挥汗如雨,却步履轻盈整齐划一,没有发出半点异常的声音。
一切还是如一场梦境,在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强大帝国的女主人。
凌妆带着两分感叹怔忪进到大殿明间。(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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