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必力被萧瑾撞了一膀子。束手束脚地挨上前,在松阳公主绑的位置也绑个了同心结。
刘通等纵声大笑。
陆蒙恩打趣道:“竟看不出你小子有一手,这结什么时候学会打的?”
人这么多,松阳公主羞得看也不敢看他,忙就躲到乐清长公主身边去了。
乐清长公主睇一眼阿史那必力,又望一望前头的车敬之,垂下眼眸,掩饰那一抹失落。
自春耕节见过乐清长公主,车敬之对她的印象就不错。他这人生得虽略粗犷两分,心思却还是细腻的,不然奴隶出身的他也做不到举足轻重的前军主帅之位。近日做汉家打扮,倒也清爽利落,刚毅英武,自忖既定了亲,做出些亲善的举止不仅不丢长公主的脸面,反是替她增光,便故意落下几步,采了道旁一枝并蒂白茶,待公主走过,递了上去。
刘度等人又是一阵哄笑。
乐清长公主接了枝在手,对上他黑黝黝的眸子,心头小鹿乱撞,忙拉了松阳公主的手急走几步紧跟到太子妃后头。
松阳公主见乐清分明是欣喜的神色,心里也替她高兴,咬耳朵道:“小姑姑,听说定鼎侯府和羽陵侯府毗邻……”
乐清长公主不觉拿枝打了松阳公主一下,随即见几片瓣坠地,顿时心疼起来,口里轻声嗔道:“你就急不可耐要出嫁了?”
“小姑姑是长辈,要嫁也只有您先嫁的道理。”松阳公主打趣一句,侧目见阿史那必力跟在左近,冲着自己傻傻地笑,心头一软,忽然想:“何必逞口舌取笑小姑姑,难道我如今竟不恨嫁么?”
后头的遗妃里头属罗贵人动静最大,此刻正嘻嘻哈哈招呼姐妹们跟着她去挂枝。
连娟做姑娘的时候一直被人诩是天仙下凡,在杭州城风头也是颇劲,此时淹在美人儿堆中,不由有些愤愤,便大声道:“不是说靖国太夫人办了扑蝶大会么?怎么只见那两对蝴蝶?”
众人随着望去,见海中,目之所见,倒真的只有一两对蝴蝶。
前头靖国公府相陪的幕僚听见,忙解释道:“各地采买了无数的蝴蝶过来,如今都关在笼子里呢,扑蝶会的时辰到了,自会放出来,到时这山上就到处是蝴蝶了。”
山间的景色本已很好,锦上添也未为不可,内宫女眷真正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何曾想还能出宫参加这些赏玩游宴,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着实盼望东宫早日正了名分,凌妆做了皇后,凡事也好替她们做主。
连娟见仍是无人理会,心里颇为气闷,一抬头却见卢维秀竟然盯着几个遗妃出了神,不由讥道:“瞧你那样儿,哈喇子就快流到地上去了。”
卢维秀收回目光,眼神闪过一丝鄙夷,嘴上却笑道:“景色如此宜人,你瞧着不觉好么?”
行走的这段山道人称观音岩,一路上树木樱樱夹道,繁似锦,更有怪石榴垂,苍黛参差,明明不高的山,座落于空旷的江边,感觉上接云霄,天风荡荡,竟像行走于海上仙山。(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