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是驻营,里头的士兵也是精神焕发,看见女子,虽然目光中满是好奇,但绝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根据随行校尉的手势,拱手行礼即回避。
有人在嚯嚯磨刀剑,有人在缝制衣裳,有人手执铁锤等工具在做着家伙什……一切井井有条,即使大家在做着不同的事,也并不显杂乱。
绕过几十座营帐,前头炊烟袅袅,校尉解释道:“回太子妃,这是火头军在给大伙儿做饭,免不了有些乌糟,还是不要前去了。”
凌妆倒想看看士兵们伙食怎样,并不采纳校尉的建议,径往炊烟方向而去。
行得数十步,却听见清晰的报数声,其中还夹杂了劈啪的行杖声,凌妆步子一顿。
校尉忙道:“想是哪个小兵不守军令,被长官杖责,这个……是褫衣行杖,不敢污了太子妃耳目,小的引路回主帐罢?”
听说是褫衣行杖,女子当然不便观看,凌妆点点头正待回转,却听见一个孩子哭叫道:“别打叔叔,别打陶叔叔,我把馒头鸡蛋还给你们……呜呜呜……你们别打他……”
哭声凄厉,闻者伤心。
凌妆眼前无端端浮现那个穿着单裤提着破竹篮子的孩童,抬步循声疾行了过去。
校尉哪里敢拦,只好紧跟后头。
转过几所大帐,但见一方开阔草地上,一个青年脱了上衣跪在地上,两个士兵高举军棍,正噼里啪啦往他背上招呼。
凌妆娇喝一声:“住手!”急忙侧过身去回避。
行刑的人显然也没料到军营里会出现女人,愣得一愣,校尉已上前大声呵斥:“太子妃到此,还不见礼!”
诸人慌乱扑了一地,校尉上前搀扶受刑的士兵起身,帮他掩上衣服,嘟呶道:“你小子运道不错,遇到东宫女主,这顿军棍怕是免了……”
那士兵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被校尉一脚踹在地上老实跪好。
凌妆转过身,见当首的是个肥胖的胡人,受刑的是个精瘦的汉人,旁边有两个兵丁拉着的,果然是方才在营外见过的那孩子。
那孩子一张脸上全是眼泪鼻涕,显然也不知道太子妃是什么,见那士兵获救,叫一声“陶叔叔”跑上前抱着他哭得伤心。
凌妆见这士兵脸色尚好,并无大碍,显是刚刚受刑,也不叫起身,只问:“怎么回事?”
那胖胡人磕头道:“小的隃麋氏吕逊,檀石槐军中军甲字飞骑营虎旗帐下火长,因这陶锡偷盗军中粮食,故而依律杖责。”
凌妆戴着幂篱,倒叫这些人看不清神色,不过她却瞧得清楚,受刑的陶锡对火长吕逊这番话没有半点异议,显然说的是实情。
不料那孩子听到这番话却大叫了起来,“不是!”
他见众人都拜这女子,也甚是机灵,朝凌妆跑了过来。
校尉连忙上前拉住。
凌妆挥手让他放开,走上几步蹲在那孩子面前,道:“哦?那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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