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拍着她道:“薇儿,你便是寻了短见。也是无用,要恨就恨你大皇兄罢,他若肯守子臣之礼,何至逼得你父皇出此下策?皇位尚且难保,怎么保得住一个公主。”
宜静公主这才睁开眼,自枕上无比哀怨地斜着夏后道:“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做这个公主,母后让我跟了苏锦鸿去地方做官,也胜似嫁给一头老驴!”
说着又是大哭。
夏后拍着她心口道:“快别哭了,哭抵什么事!”
宜静又嗔又怨,“哭死了干净,反正你们也不在意我的死活。”
夏后渐渐冷下脸,站起身坐到一旁锦杌上。
宜静感觉母亲离开床,惊慌坐起,自打母后强硬地阉了苏锦鸿之后,她委实也怕了,不知母后又要如何收拾自己。
夏后环顾室内,易碎的摆件完全看不到,有几个架子上空荡荡,于华丽的宫室极不协调。
东西自然是公主砸了还没添上,但她却看得窝火,闷声道:“我还没死呢,就敢如此怠慢……”
宜静公主挪过身子溜下床扑到她膝上,连声唤:“母后为我做主,母后!”
手掌抚在女儿背上,夏后却面无表情,道:“这一次,你能想明白,就还是母后的心头肉,若想不明白,死了也不能风光大葬,你知道么?”
宜静公主愣愣抬起头,甚至忘了哭,青白小脸上泪痕未干,却着实被夏后吓住了。
夏后见她听着,点头道:“你能懂得事情的轻重就更好。这燕国侯,是西军里最重要的一环,他兄弟二人在军中的势力,完全盖得过靖国侯陆蒙恩。”
宜静公主跪坐地上,终于有些死心,木然问:“母后,你们就只将女儿作为拢络这些武夫的筹码么?那为何要将采荔许配给伏郁侯萧瑾?女儿喜欢萧瑾,也曾偷偷禀明母亲,萧瑾在西军中也是举足轻重,女儿有信心与他夫妻和美,为何……您要如此偏心?”
夏后铁青了脸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女儿。
宜静公主跪坐地上,发髻散乱,面带愁容,身子削瘦,看着委实有些可怜。
其实宜静说的也没错,夏后确实偏心小女儿,为了给东海公主争取到萧瑾,大女儿的婚事就顺从了永绍帝的安排。她眼底带了丝怜悯,心道:“谁叫你失身与苏锦鸿呢?”
母女对视片刻,夏后摇摇头,一副失望之色,转身欲走。
宜静却突然害怕起来,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腿哭道:“娘!我该怎么做?”
这一声娘唤起了夏后的母性,不由想起女儿孩提时的亲昵,夏后停住步子,抚着宜静的头道:“要想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你自个儿也要争气,不要再行差踏错了。”
宜静觉出了希望,将她抱得更紧,连声唤娘。
夏后重新又坐了下来,半搂着女儿,语重心长:“薇儿,你是嫡长女,自小父母都不曾亏待你,如今你父坐上龙椅,为何就要委屈自家女儿?”
宜静伏在她膝上抽搐,玲珑的背脊显得单薄可怜。(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