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微笑望着上官攸,心想,此人本不是真想辞官归隐,不过是嫌官职和权利太小,地位超然的军知院,好像才是他的志向。
容汐玦这才命朱邪塞音起来,他侍立于一旁,已把高兴劲头过了,面无表情地听几人议事。
不多时太子命人去传工部图册。
上官攸提醒道:“军知院成立一事,必然大起波澜,东宫染指矿产,不像除贪剿匪那般冠冕堂皇,可暂缓一缓,工部官员陌生,不可问计,图册倒罢了……”
凌妆迟疑道:“不知能否请容承圻来?”
“甚善!”上官攸抚掌,“容承圻精通朝政,又分掌过工部,却是最好的人选。”
容承圻虽不是东宫心腹,但如今是东宫起复,皇帝要杀的人,倒不用去忧心他忠诚与否。
凌妆避回西暖阁,守候至太子议事毕,容汐玦说与她知,勘定了铜陵的铜官山铜矿为东宫第一个出手的地方。
铜官山矿床富集,开采多年不断,现已发展出八处大矿山,官府只占了一处,其余八处竟然都是各部大员或地方豪绅所占。
铜陵王就首当其冲,容承圻提议该处,除了这是个最大的铜矿,当然也有表明心迹的意思。
凌妆接触过铜陵王子女,心想这位王爷必然懂得爱财须先惜命,取了他治下的笔山矿不在话下。
其余矿床,有两个本为废帝和曾王所占,工部正待收归朝廷,东宫硬要拿下也不是问题,还有几个在地方大员手上的待摸清底细也好说,但康慈皇贵太妃娘家唐国公亲族所掌握的几处矿脉就有点棘手。
反正此计还待军知院顺利成立后再提,凌妆也不再置喙。
***
初七。忠王妃做小寿。
在皇室里头,原本这算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不过忠王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各路人马也都重视起来。
先帝在时,他只是一个身带残疾,几乎被父皇遗忘的皇子,自暴自弃,吃成了个大胖子。到后来,顺祚帝看见他都嫌烦。
而如今,他却是宗人府宗正,手握皇室实权。
新正里,王府借着王妃的芳辰大宴宾客。
却有那么两拨从浙江赶入京城的人也寻上了这里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