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占了柔仪殿,柔情蜜意。良久才想起用餐。
幸亏一般的菜式都用明火热着,依旧腾腾冒着热气,容汐玦喂她一筷子鱼,凌妆轻叹:“在杭城的时候,平头百姓就会提起殿下,那会儿感觉您是天边的人。”
他取丝巾替她揉了揉唇角,面带春风问:“现在呢?”
“再也料不到殿下并不是寒光照铁衣那般冰冷威严的。”她笑盈盈看着他。“我总觉得在做梦,不是有黄粱一梦的故事么?”
容汐玦这才温柔一笑,引得凌妆目眩神迷。他有些意会,心中豪情油然而生。“许多人都是做一行厌一行,我也一样,每日里长途驱驰风沙仆仆的生活早就腻了,那时候就想着书中的江南,想着梅妻鹤子的隐士生活。”
“殿下是被上官先生带歪了罢?照我说,隐士都是于国于家无望的人,如那些出山的,姜太公、诸葛武侯等,恐也是待价而沽,若是真正的隐士,怎么可能名动天下勾引人去请呢?”
容汐玦击案大笑:“说得好,看来也是渴望出将入相之辈!”
两人言语相得,殿内笑语盈盈暗香暖,殿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也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看着眼前生气盎然,眉眼益发明媚的女子,容汐玦的目光益发温柔,胸中充溢千言万语。
走过了辽阔土地,打过数百场战役,他其实早已厌烦,到底来说,他不喜欢勾心斗角权力之争,更不喜欢皇家兄弟阋墙。
抱着过一日且一日的心思,他才不去上朝,不去与父亲角逐,显得不那么为将士们争取封赏,她的出现,令他的生命瞬间注入了新的活力,即使为了将来能与她安逸地过日子,他也打算积极插手政务了。
凌妆见太子似乎凝神想着什么,也不打搅,用银签挑开一枚大大的扇贝,将肉剔到他面前的黄底缠枝牡丹碗里。
“知道么?泰西许多国家信奉的教会只允许一夫一妻,便是他们的神话当中,神王也会发誓与神后共享一切的权力与荣耀。”容汐玦磕巴嘴,示意她喂。
凌妆笑着将扇贝送进他嘴里,对这话却有些意外,取过一旁隔着的帕子细细地拭着手指沉思。
他也许是神王,而她却不是神后,也确实不想做神后,她只想把生命中这段伴随在他身旁的日子牢牢印在心底,在年老色衰的时候回想起来也能心头一暖。
容汐玦哪知道看起来灿若朝霞的人会是这般卑微,只以为她的心思没那么远,改口说起了朝堂上的事。
凌妆听见容承圻居然这么快已经起复,替孙氏等欢喜,坐正了身子相谢。
容汐玦拧眉斜着她。
他本就未脱少年的模样,顿时显出几分难得的稚气。
凌妆忍不住笑:“好,我不谢了。殿下还有何烦难?”
“户部又说没银子,父皇也不赞成裁撤京军换防,部下悉数不满,我这个太子当得烦。”他看向外面的天空,“有时候甚至想丢下京里的一切,咱们回关外去。”
凌妆注意到他用了个回字,当下默然,她的家可在江南,即使他愿意带着自己,父母弟妹可怎么办?
她只能劝慰:“殿下既起复了容承圻,他必然会前来谢恩,听说早年他是户部计相出身,算学极好,且听一听他的见解何妨?”
容汐玦一听也对,遂把方才的情绪丢到了脑后,忽带着一丝雀跃道:“过了几日年,倒把每日角斗丢开了,那群小子松散下来可不成,你没见过罢?叫你见见。”(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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