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宫里两人的谈话宛如一梦,他曾答应会对自己施以援手,采蓝采芷是他嫡亲的堂妹,求他设法大约不会拒绝吧。
凌妆便把想法同姐妹两个说了。
她们本来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打发人送信给自家哥哥。
恰这时门外响起通禀声,是孙太妃屋里来人请她们过去用膳,姑嫂几个暂收了议论去往春萱堂。
孙太妃并不知情,朝堂大事上下都瞒着她,嬷嬷丫鬟们也没什么消息来源,近日还为儿子封了亲王欢喜着,虽然国丧未过不能大肆庆祝,房里却天天叫了几个孙女辈来热闹。
凌妆等自然不好流露忧心之色,只能打叠起精神陪老人家逗趣。
翌日一早,采蓝便亲到广香厦,说容毓祁会在午后同哥哥一道进府,约了在铜陵王子客居的听雨轩说话。
今时不同往日,凌妆并不矫情,撇下丫鬟们在姐妹俩的院子,径直到了听雨轩。
铜陵二王子容毓邦年已二十有七,温文有礼,凌妆除新婚时照过一面,感觉甚为陌生,双方客气见礼。
容毓祁今日刻意修饰过,白玉枝叶交缠式样的窄细小冠将乌发束得一丝不乱,素白立领织龙纹缂丝箭袖絮丝袍精致华美,脚蹬纤尘不染的白皮靴,似笑非笑地斜着凌妆,分明摆出一副相熟模样。
叫凌妆看来,国丧期间他弄得如此风骚,虽说是素服,却欠揍得很。不过想归想,人家是亲王世子,礼不可废,她面上恭谨依旧。
采芷嘟嘴道:“小嫂子快别客气生分,都是至亲,与我坐一道儿。”说着拉了凌妆进偏厅,摁在榻上坐了。
庐江郡王的两个儿子早就回封地去了,铜陵王府世子之位未定,是减等就封还是能平安世袭需得上面一句准话。
姊妹兄弟几个进京,面上说喝表兄弟的喜酒,实是带了铜陵王的书信,托鲁王与沘阳王促成嫡子容毓邦名分的,不想出了老皇帝驾崩的事滞留京城,且不说世子位如何,便是整个铜陵王府会如何都成了未知之数,不免心头烦恼,容毓邦的脸色极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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