沘阳王虽人到中年,还是丰神俊朗,容采苓长相随母,却是包子脸,五官虽还周正,却不出挑,听见这话,捂着脸往后退:“表嫂这是在笑我体丰!我不依!”
如容采苓这种敢当众说自己胖的贵女简直凤毛麟角,凌妆心下颇喜她的性子,便附耳轻轻递了句话。
容采苓眼睛顿时放光,不管不顾叫:“真的真的?不骗我?”
“怎敢哄骗王姬?”
有人好奇要问,上座沘阳太妃已道:“苓儿,瞧瞧你成何体统!还有长辈在呢,别霸着你表嫂,让大伙儿厮见认识是正经。”
容采苓吐吐舌头,与另几名王姬一同向王祖母行了礼,各自归座。
凌妆方能脱身向沘阳王妃并亲戚们见礼。
沘阳王妃待她甚为亲热,拉着她的手一一介绍。
原来今日前来的还有孙太妃娘家两个侄媳妇和几个侄孙女,男性因与凌妆亲戚隔得有些远了,不便相见,凌妆对着她们依然口称舅母和表妹,如待郡主王姬们一般,孙家女眷自然对她好感倍增,满口称赞。
到场身份最尊贵的除沘阳王妃和王姬采苓外,当数沘阳王长兄鲁王家的一对子女。
凌妆素知苏锦鸿与长舅家也走得近,尤其那位鲁王世子爷,乃大名鼎鼎的金陵四公子之一,未见其人,却风闻过他很多传奇,何况还插手过父亲之事,未免留意几分。
鲁王世子毓字辈,名容毓祁,名字带几分高雅,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凌妆一直以为他既然位列金陵四公子第一,必然生得光风霁月,貌胜兰陵,谁知一见之下,不免意外。
只凭五官,容毓祁不仅与美男子不沾边,甚至长得有几分恶形恶状,容氏本鲜卑慕容后裔,族人大多肤白颀长,他的皮肤却略带黄黑,嘴唇微厚,一对浓黑的眼睛专注看的时候,似燃烧着熊熊火焰,让人心里发毛。
凌妆不觉一颤,容毓祁没有说话,向她点点头算是还礼,掩了目光喝茶,她竟奇异地发现他睫毛乌黑溜长,与他的长相很不和谐。
容毓祁的妹妹容采薇尚小,因是有雍和封号的嫡出一品郡主,坐着没有动,兄妹二人穿着打扮极其考究,通身皇家气派,明显有别于旁人,且颇有自恃身份的意思。
另外的小王爷和王姬是苏锦鸿其余两个郡王舅舅的子女,因父亲分封在外,每家不过派一对兄弟或姊妹入京吃酒,几人较含蓄,也不多话,见过礼纷纷归座。
凌妆忙唤人送上礼物,无非珠首饰,一样分量的金玉,不同的款式,连氏筹办嫁妆时便备得齐全,便再来百十个人,也能体体面面,想到母亲,她心头一阵暖。
沘阳太妃、王妃和两位表舅母赐了礼物,凌妆告谢一圈,方才被孙太妃招回座上。
容毓祁待她们忙完繁文缛节,似不耐烦,挑眉看着苏锦鸿:“不如叫上几位兄弟到前头与叔叔喝茶?”
苏锦鸿征得太妃首肯,便起身向女眷们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