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凌一哼,转过身就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墓九。
甄月惊了片刻,好歹墓九也是大名鼎鼎的老阁主,白凤阁立在西域百年之久,独立存在于西域十二洲中,不听命于任何一方,维系着西域的平衡,面对西域的暴乱也是雷厉风行。
出自白凤阁的人,个个武艺高强,比如左残与滕简,还有北墨凌,反观北墨凌对待墓九的态度,那简直就是专横,她也只能心里为墓九默哀。
“月儿。”扶子然不舍的轻唤一声,拉回了甄月飘远的思绪,“北瀛天寒地冻,可要好好照顾身子……。”
甄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北墨凌打断,男人慢悠悠说道:“府上会有侍女伺候。”
扶子然尤自没听见,继续说道:“有空记得写信回来,若是有什么委屈记得跟哥哥说……。”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北墨凌已经拧着眉头表示不赞同扶子然的话,仿佛扶子然说的就是废话,完全不理解一个兄长临行前的嘱咐。
甄月见二人气氛几分怪异,连忙开口:“哥,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这些年你为了我东奔西跑,终身大事也还没个着落。”
“傻丫头。”扶子然习惯性的要去抚甄月的头发,察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抵挡着警告的气息,轻轻抚着甄月的秀发。
良久,扶子然转头望向阴着脸的北墨凌,认真的说道:“月儿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她苦了半辈子了。”
北墨凌握着甄月的手加重了几分,郑重的说道:“我自然倾尽一切的待她。”
“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男人郑重的承诺彼此。
甄月湿润了睫毛,展开怀抱扑进扶子然怀中,吸着他身上的草药味,脑海想起了很多往事,若她穿越来这个乱世之时,没有他的保护,她早就死了,这些年,都是他在身边照顾着她,给了她家的温暖。
“哥……。”
“怎么还像个孩子。”扶子然拍着她的脊背,“去吧,马车早就在山下等着了。”
“嗯。”
五灵山淋浴在金色光芒之中,像一处圣洁的仙境,华时神医与墓九、扶子然站在山腰上,看着他们离去,直到薄雾笼在山路尽头,再也看不见一点身影。
他们回北瀛之前又去了普陀山,祭拜了叔父与军器所的兄弟们,,看着拱起的一座座山头,经历过的悲痛已经随着时光慢慢沉淀。
北墨凌只是拥着她静静说道:“范谷是个难得的相才,帝王之术在郯国数十年,已经深入了郯国的根基之中,只是这道政法适合太平年间,在金戈铁马的时代却是背道而驰,郯国一统,帝王之术总有一天会再次崛起,所以,月儿,不要难过,人离去了,留给后世的却是不朽。”
甄月落泪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