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晟微微一愣,负责婚礼的礼师大惊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盛大的喜庆广场陷入一场尴尬的局面。
忽然,一身喜袍的仇晟大笑几声,丝毫不在意甄月的轻慢,而是接过宫人的红绸,缓缓说道:“无碍,这就是我一直认识的甄月,很符合你的作风。”
甄月面无表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红绸与他比肩站在一起,绸缎的两端,是曾经执起的手,千帆历尽,在鲜红的绸缎上显得苍白。
欢腾的奏乐激荡而来,百官们喜庆欢笑,精致的喜靴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二人轻踏在阶梯上,有风卷着一股冷意飘来。
喜悦的表面下,是暗藏利剑的心。
“今日这金鼎宫有多少兵马?”甄月忽然开口。
仇晟对着百官依旧笑的亲和,微微倾斜了身子,在甄月耳边说道:“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哦。”甄月拖长尾音,看着越来越近的月台,月台上有鲜红的喜烛忽明忽暗,甚至卷来股股清香,忽然她沉重的闭目:“为何我们会走到了今天?”
仇晟见她停住了脚步,缓缓看向她,肤如凝脂,红唇妖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甄月。
乐奏依旧响彻着,却隐约有些停顿,钦天部的礼师见二位新人站在长阶中央,不知在说些什么,急的就差没跳起来,眼看着过礼时辰就要到了。
“阿仇,我最后问你一遍,放不放我们走?”像是赌注最后一丝筹码。
已经很久没有听她唤一声阿仇了,他目光盛满柔情,说道:“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这些年我伤透了你的心,不管今日如何,我都要娶你。”
甄月一笑:“真心想娶我?布下天罗地网以我为诱饵?仇晟,你永远只会更爱你自己。”她目光一凛,“你千不该万不该,来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骤然间,她一甩袖子,手上一支锋利的金簪暴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寒光,她动作行云流水,锋利的金簪眨眼间就抵在仇晟的脖子上。
“刺客!”
乐声骤停,广场上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卷来,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照的人眯起了眼睛,珰的一声,过礼的时钟在钟台上响起,迎接的却是混乱的场面。
兵韧之声此起彼伏,围在广场的禁卫军将甄月重重包围,铁甲林立,气氛低沉,没有人想到这个即将成为郯国最尊贵的女人会忽然挟持陛下,不得不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疯子。
“你逃不出去的,我们接着完婚。”仇晟浑然不介意她违叛的举动,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甄月可笑道:“你太小瞧我甄月了!你以为我会受你胁迫?立刻吩咐他们退下,并且放了我哥!否者我杀你了!”
她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心里却慌的人,原本打算在月台上挟制他,并照着设想好的路线逃到后宫与扶子然一起杀出去,可她现在等不起!她务必要赶在北墨凌带兵进入雍都时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