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停的哀求,好似冬树上凋落的枯叶,满目凄楚,一张清丽如莲的脸全是泪痕。
北墨凌有片刻震惊,狭长的凤目翻江倒海,里面有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太黑太浓,修长的手紧紧握成拳,看着她泪水潸然的面孔,看着她为了一个女奴,放下所有的尊严,看着她凄凉的跪在地上,祈怜哀绝,他的心口突然很疼,疼的就快窒息,为什么她可能为了相处不到一年的女奴做到如此境地,为何却总是看不见他。
甄月见他迟迟不回应,眼看着小离就要扛不住了,猛地起身奔过去,将小离抱在怀中,承受着挥舞而来的重棍,一下一下,让她的神智越来越清晰,小离的身子是如此的柔弱,身上的血气是如此的重,春天的风是如此的冷,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众人没想到会发生突然状况,持棍的影卫全部停下棍棒,脊背发颤。
庭院噤若寒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一只苍鹰展翅而飞,落下一只雪白的羽毛,如同白雪。
北墨凌缓缓闭起双眸,将眼中即将溢出的伤痛掩下,转过身子,不再看她一眼,低沉道:“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从此你不得踏出巧云居半步。”
男子绝尘而去,孤傲凌人的背影好似一座冰雕,散发着吞噬人的寒意,又好似青山上的一缕白烟,孤寂而落寞。
影卫们全部跟在身后退下,将巧云居层层把守,滕简看她一眼,眸色微紧,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只有子虚叹息一声,说道:“将她扶进去吧,再不处理,她就要死了。”
甄月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扶起浑身是血的小离,将她轻轻放在暖榻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脊背,满心愧疚,若不是逼着她倒戈,又怎么会将她连累成这样。
子虚诊了脉,将一盒药膏跟开的药方子,放在木檀桌上,说道:“别担心了,死不了,赶紧让人去熬药。”子虚又抬起脑袋看一眼她的脊背:“你也上点药,那几棍子也不轻。”
不说还好,此时才发觉脊背火辣辣的疼,甄月道了声谢将子虚送出去,便急忙前去厨房给小离熬药,经此一事,巧云居的下人们都跑到别的院子去了,人世冷暖,攀高踩低,大家都心知肚明,殿下以后只怕再也不会踏入巧云居了,也都离祸端远远的。
给小离喂药时,就见小离五官疼的紧紧皱在一起,已经昏迷一会,现在被甄月扶起来,牵动了伤口,也就有了些意识。
“姑娘,我没死?”
小离声音轻的好似细嗡,没有一丝起伏,甄月眼眶发红,点头道:“没事了,小离,你不会死的。”
小离眼神迷茫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喘息道:“姑娘是不是也挨棍子了?喝药。”
“我没事,小时候我每天挨鞭子,这两棍子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