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见到老夫成这副模样,还笑出的出来,真是个个没好心眼。”
“子虚,你这是被马踢的,还是滕简揍的……。”甄月话还未说完,便轻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青葱般的指尖被细细的银针扎出血口,黑色浓稠的血液汩汩流出,滴在鹿皮毯上。
“看你还笑老夫!”子虚解气的轻哼一声,青肿的嘴角刚刚得意的咧开,五官立刻疼的皱起来,子虚一边揉着嘴角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小离说道:“将这包药熬给她喝,一日三剂,晚间不能着凉。”
“是,奴婢记住了。”小离急忙接过药包。
“黑血不流了便将血止住,明日老夫再来给你放血,看你还敢不敢笑老夫。”子虚咬牙切齿的收拾着药箱。
“谢谢子虚先生。”甄月摇头一笑,见子虚要走,不着痕迹说道:“子虚是行医之人,必定爱惜医术了得的人才,今日若不是那位祁连山的神医,只怕子虚先生就要挨重罚了,子虚先生可得好好感谢那位神医。”
子虚一顿,眯了眯深陷的眼睛,里面迸出一抹明亮,颔首说道:“那个小子确实是人才,当今天下能以银针之术通毒脉之人的大夫少之又少,而如他这般年轻的人只怕还没几个,也幸得是他,换了其他人,一针错放,便会要了殿下的命,这小子确实不错,只是可惜了……。”
“可惜?”甄月心口一惊,敛眉说道:“可惜什么?”
“可惜活不了几日,知道的越多终究是不好。”子虚背起药箱便脚步沉重的离去。
案几上的檀香萦绕,如轻烟笼罩,帐外将士们的脚步声来来回回,越发搅乱甄月的心绪。她如今废人一个,如何才能救他?上苍让他们相遇,为何总是逆境重重,杀机四伏。
小离前去厨帐熬药,不到片刻便一脸欢喜的进来。将药罐里的汤药倒出。扭着脑袋对蒲团上面色清冷的女子说道:“姑娘,刚刚有士兵前来传话,晚间去南帐用膳。”
甄月心绪沉重,敷衍的一嗯,待反应过来,眉眼一愣:“去南帐用膳?”
“是啊,北瀛大胜。皇上说要好好庆祝一番。今夜所有将士们可以尽情吃喝,三日后大军要开始回朝,所以皇上想好好犒劳一番。”小离端药走来。
“我就不过去了,你去说一声。”甄月将药一口喝尽,心里寻思着趁所有人庆祝之时,前去探探营地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