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滕简扭头看向男子。
“太锋利了!所以很危险!”
两个绝顶的男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彼此,常年的默契再次共鸣,纷纷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
浩荡的队伍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开邺安城,虽然北瀛皇子离开,却依旧撼动不了他在蜀国的影响,二十万大军留在蜀国将俘兵重新编组,各地的藩王全部前往帝都中心上报封地的经济人马,所有暗线依旧埋在各地,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及时制止,不安分的局面也渐渐被压制。
“这是要去哪里?”一天之后,甄月眼见就要出邺安的边城,顿时有些不安。
守在马车边的影卫看了她一眼,回道:“北瀛国。”
登时,女子猛地挺直脊背,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大惊失色,心中一只绷着的弦彻底被击碎,无声无息,离开蜀国前往北远的强霸之国,她还能有机会逃吗?这一刻她仿佛看到面前的绵长官道像一个无尽深渊,她不停的往下坠落,是否还能继续坚守心中的光明?
车轮滚滚,重重压在积雪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她不曾想过这一去便是漫长的囚禁生活,从此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让她走向了新的篇章!
从蜀国到北瀛路途遥远,万里昭昭,又逢寒冬,一路走走停停,还未到达蜀国边境,便死了不少侍女,身子太赢弱长时间待在室外,早禁不起风霜寒冻。
这一日,银装素裹,冬日的阳光映满大地,只见马车牢笼中的女子紧紧裹着衣,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更是青紫。女子抱着双臂缩成一团,额头竟然布满汗水,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不时翻着身子,手指都掐到肉里。鲜血流下又立刻凝固。
“你怎么了?”一名影卫察觉不妙。上前打量甄月,霎时面色一惊,这样的场景他们并不陌生,很快,男子策马往队伍前面奔去。
不到片刻,几匹马飞奔而来,带头的滕简一袭青袍。肩上披着黑色风衣。被寒风吹的鼓鼓作响,下马上前,掐住甄月的脸颊看去:“毒发了?”
甄月被突然的牵制表示极为的不满,用力一缩,继续缩着四肢发抖,倏地,她面色青筋暴出,双颊有无数紫色裂痕。她觉得全身仿佛无数毒虫在撕咬,要将她整个神经器官一点点吞噬。她强忍着不哼声,倔强的咬破双唇,霎时,鲜血流了满身。
滕简缓缓皱起眉头,将准备的解药拿出来,重新捏着她的下巴道:“吃了。”
甄月神智还算清楚,面对渺茫的未来忽然觉得很累,坚守了六年,肩膀太过沉重,她想家了,或许死了后就能回家了,她猛地往后缩去,硬是不肯吞药。
“你!”滕简大怒,厉喝道:“我叫你吃了!”
二人你退我进,局势僵持,再晚一些她就会被蛊虫撕碎所有筋骨。
“你去通报一声。”滕简心中焦急,对身后一直跟随的凤影道。
“是。”马蹄远去。
仅仅片刻,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雪地上发出惊人的摩擦,马背上的男子直接跃下马,还未站稳便急促而来。
“参见殿下。”后队的影卫跟兵将没想到殿下会亲自前来。
北墨凌一袭墨绿色蟒袍,后披雪白长裘,却难掩几丝冰雕的冷漠,脸色沉如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