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入城,搅乱了邺安城平静的日子,蜀王病重,虽对外隐瞒,却仍旧有消息走露,不少世家贵族纷纷举家迁走,留下来的都是些强撑的百姓,蜀国逐渐变成一个空壳,百姓们面对更加沉重的苛捐杂税,心中的绝望跟怒意越来越盛,不少地方早已起兵反抗,声势也越来越大。
城内的奸细逐渐渗入,遍布整个邺安,西郯的奸细更是有恃无恐,动静之大,让人震惊,公然的在城内寻找未亡的太子,一时谣言满天飞,说书的先生都出了好几个版本,太子落悬崖逃入邺安,做起了杂役,企图忍辱负重,更有甚者,说太子进宫做了阉人,只为夺取蜀国的权利,续而东山再起。
总而言之,太子未亡已成了真相,百姓们听多了,自然都信以为真,茶余饭后更是添了话料,吴荀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是不敢让后人诟病,暗中派了杀手前来,在真相破晓前,势必要除去太子,以绝后患,这无疑给东郯的人处处设限,举步难行。
甄月心中焦急在所难免,解药的事情亟不可待,而这个难解问题却在这一日得到了答案。
她路过西河园,见几个侍女在修葺草,天气转凉,百渐渐凋谢,坊主又喜种种草,侍女们也只能精心的伺候着,希翼着百能晚些凋零,用温水细细的浇灌着,不时细嗡的聊上几句。
因与阿仇约在水榭亭,所以走的有些急切,此时又是清晨,四周静谧,侍女们自然以为主子们都在休息,所以说话声也不自觉的提的有些高。
“小玉,你妹妹可是在北院当差。”穿着紫衫的侍女手指沾着温水洒向蔷薇。
“是啊。我妹妹刚刚被调过去给坊主奉茶呢,以后好着呢。”小玉心中自豪,笑得也清脆。
“小玉,马上就是十五了,让小玉小心些。你妹妹刚过去。还不了解坊主的脾气,特别是这一日,坊主脾气会格外难伺候。”紫衫侍女好心说道。
“青青,你从未去过北院,怎么知道坊主的脾气?”小玉语气不屑。
“哼,别不信,你还记得以前给坊主奉伺香炉的婉儿吗。她因为忘加了桑叶被赶出了四院。这些年右使虽然伺候在坊主身边,但是坊主性格古怪,从来不让别人碰,特别是十五这一天,要是得罪了坊主,只能等死。”
甄月内气足,走路无声,这两个肆无忌惮谈论的侍女浑然不知。甄月被她们的谈话吸引住,猛地顿住脚步。面色沉重,看向不远处蹲在圃中的两名侍女。
“你说真的?”小玉有些害怕了。
“当然是真的。”
甄月眉心皱起,顿时走向毫无察觉的侍女,声音如天边飘落,让两个侍女差点魂飞魄散。
“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两名侍女听到突如而来的声音如临大敌,连手上的洒水壶都被吓的摔落在地上,溅起大片水渍,她们看到面前一脸严肃的女杀,自然以为私下讨论坊主被捉了个正着,嘭的一声,二人跪地求饶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姑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