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难以呼吸的痛（15）

郁笛的自我怀疑没有持续太久，程蝶抓着床单坐了起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往蓝龙的方向。

蓝龙也看着她，直到程蝶捂着脑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

“没事了，没事了。”蓝龙松了口气，挪动身子，与程蝶靠在一起，轻轻握住她的手。

程蝶垂眸，尔后抬起，注视着郁笛。

不错眼的目光让郁笛有些别扭，她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程蝶摇摇头，自顾自开始查看蓝龙的伤势。蓝龙还想躲，被程蝶瞪着不敢动弹。别的地方还好，就是他右边的肩胛骨跟锁骨都有点骨折，两边都肿起了一个大包。

程蝶去找来镇痛的药给吃下去，看着他慢慢睡着。

“你来。”程蝶看着郁笛，“小言，照顾好龙。”

“哦。”言林其实有几句话要问程蝶，但他觉得现在似乎不是好时机，便将话吞了下去。

程蝶私以为此人说得更贴近世界规则，曾偷偷拜访过那位哲人，却被对方疯癫的模样吓到了。她甚至不由得怀疑，对方窥探世界规则的代价，是不是精神失常？

虽然最后她的确也在某种意义上“精神失常”了。

程蝶看着郁笛的眼睛，似乎想判断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郁笛跟着程蝶走站在培养箱面前，程蝶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郁笛被她给问愣了：“你说什么？”

程蝶缓缓点头。

“你知道穿越吗？”

蓝龙恢复得不错，等第一批幼苗可以移栽时，他已经完全能正常活动了，期间犯了一次抽搐病，被迫在床上瘫了好几天。

程蝶将她的具体遭遇隐去，只说了她对这些人的评价。有一个关键的事情是，他们中实际上吸纳了不少以各种原因被驱逐或者叛出地下城的人，那牛角面罩男转着圈地想办法，就是要针对地下城。

程蝶蹙眉：“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程蝶没再发过病，长时间没剪的头发顺着耳边落在肩头，将她凌厉的五官衬得温婉了些。

但地下城的修建举全人类之力，甚至考虑了陨石袭击之类的可能性，光凭他们怎么可能打开地下城坚固的大门？

蓝龙对此表示很烦。

况且还不知道他们停在大楼之间的车有没有被发现呢……

“你为什么会两次出现？”

“叛军”们占据了工地，就在庇护所旁边，四个人暂时躲在小小的堡垒中，两边毫无知觉地做着“邻居”。

她觉得这就是人性中“妒忌”的最根本体现。

几个人讨论过许多次该如何应对。他们躲在地下不敢发出动静，可那边却能光明正大招揽拾荒者上门，替换之前受伤的成员。可以想见，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们离开，他们只会不断做大。

程蝶觉得他们可怕又可笑。

程蝶索性拆掉了二三层之间的管道，用废料把二层彻底填死，只留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口，利用镜子探查外面的情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醒了以往所有的记忆，我猜，必须有我，你猜呢找到这种植物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