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林秀扭过头来问道。“我知道,刚才这位姐姐说大家闺秀就是坐在鱼塘边看鱼儿游。”白杏旁边坐着的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笑嘻嘻的道。
她一说,一桌子的女孩都笑起来,这时候坐在主桌上的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笑道,“这你们可就弄错了,大家闺秀可比你们这些小丫头忙多了,她们既要学习琴棋书画,针黹女红,还要跟着长辈学习管家人情,最重要的还有规矩,那是一点都不能错的。”
“那得多累啊!”姑娘们一齐唏嘘。白梨则是将注意力放在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身上,她是这个厅中穿的最华丽的也是气度最好的妇人,她头上带着一支海棠实心金簪,穿着一身浅蓝色遍地织金通袖袄,下穿着亮驼色折枝卉凤尾裙,这样一身显眼的打扮,她上午一进厅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她。
“秀儿姐,那位太太是谁?看着像大户人家的太太。”白梨低声问道。“我也不认识,可能是舅母特地请来观礼的。”林秀猜测道。
她们说话声音虽小,但是这一桌的姑娘有的是附近的邻居,有的是邓氏娘家的亲戚,彼此不太熟悉,所以相对来也安静,有些话白梨也不好在席上问,只好忍下了,待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耳边传来白杏咯咯的笑声,白梨扭头一看,原来白杏已经和身边那个小姑娘还有她旁边大概十三四岁的姑娘聊的热火朝天了,还一个劲的问“是吗?真的吗?那么多钱怎么的完?”白梨仔细听了一下,她们好像在说主位上那位穿着华丽的妇人。
散席后,大家聊了一会,主家开始送客,白梨虽有心问问林秀这次及笄礼的事,但始终找不到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况邓氏也已经说出了“下次再来玩!”的送客话,她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留下来,只好和林秀道了别,和白杏一起坐着骡车回家了。
刚登上骡车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身边一晃而过,白梨莫名的感到一股熟悉,她立刻回过头去,恰看到一抹玄色衣摆被微风吹起,更显的那个身影英俊如斯,如渊如岳,似人间烟火中多了一丝朗月清风,让人着迷而又心旷神怡。
“徐大哥!”白梨不能控制的喊了一声,声音既清且亮。那个玄色背影微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见她,微微一愣,道:“阿梨?”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前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直接称呼过她,这还是第一次他喊她阿梨,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磁性,白梨感觉到心脏微微一麻。她的脸上瞬间染上红晕。“你怎么来这儿了?”徐守云问道,白梨挥开不适宜的情绪,平复心情回道:“我来参加秀儿姐的及笄礼。”徐守云楞了一下,回道:“奥,好的,那你回去小心点,我先走了。”说完大踏步离开。
白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姐,我们回家吧!”白杏则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阿梨,你胆子真大,我看到徐大人都害怕的不敢抬头!”“呵,他长得很丑,让你不敢看他?”白梨调侃道。
白杏想了一下道:“他长得倒是挺俊,但他那脸色,我总共见过他两次,两次都是严肃的不得了,我哪敢看他?”
“我记得你上次见他是咱爹摔断腿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有功夫去观察人间的脸色,还说不敢看。”白梨取笑道。
“我当时只是……只是顺便瞄了一眼,只一眼就把我吓到了。”白杏睁大眼睛道。“奥……我现在知道了你那天不是被爹摔断腿伤心的哭,而是被吓哭的,这下我可回去好好和爹娘说了。”
“你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笑话我!看我不打你。”说着,手就凑到白梨胳膊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