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彻底消失了,宇文诃留骆玥。但是却被她坚决拒绝了。
“明天,我还可以看见你吗?”宇文诃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可以的。”听到骆玥这样说,宇文诃才不那么执着,他目送她离开。
骆玥走到客栈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墨黎一个人要了一桌的菜坐在那里发呆,一眼望去,都是荤菜,但是他其实并不吃荤。
骆玥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来了,那特有的伊米香。她看到他在发呆,本想吓他。
“怎么才回来?”墨黎冷冷地问,丝毫没觉得这句话的措辞不对,什么叫才回来?而且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凭什么管我啊?”骆玥不想说太多,待会就说不清了。
“吃饭吧。”墨黎稍微缓和了语气。
“好的。”
主要是骆玥真的饿了,早饭午饭都没吃,宇文诃倒是留她吃了,她只说吃过了。想要刻意和宇文诃保持距离罢了。
骆玥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菜,开心得不得了,抓起筷子就开始吃,还是温热的。她不知道这些菜墨黎已经让他们换了三遍了。当然并没有浪费,墨黎都请门外的难民进店吃饭。所以骆玥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进店吃饭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
墨黎见骆玥吃得那么欢,气也自然而然地消了。拿起筷子也要吃,但是恐怕是饿过头了,并没有胃口。
他今天只是在客栈养伤,经过昨天,他明白她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自己。想到这里,心里就莫名高兴起来。但是要命的是,等待她来找他的过程更难受。等待是最初的苍老。
几次共餐,骆玥也知道墨黎的饮食规律,自己夹了鱼肉,把素菜全留下来了。可是看墨黎却没有怎么动筷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我看看。”骆玥急切地问,那关心的眼神墨黎很受用。
“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受伤后,胃口就不好,你说那狗官会不会一刀把我的肠子刺穿了,要不就是胃坏了,要不然我怎么感觉自己没胃口呢?”
墨黎真的觉得自己也是够了,他原来那么骄傲的人,怎么现在要靠装病来博取同情。
机智如骆玥,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把戏。
“还是有可能的,刀伤的位置很微妙,可能你的肠子真的穿了,不日你就会饿死的。”说完,舀了一勺汤灌倒墨黎嘴里。
“我得看看汤水会不会从伤口里流出来。”
站起身要去撩墨黎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她却干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也就她做的出来。她伸手时就意识到自己手的位置极其尴尬。马上又缩了回去,脸涨得通红。
墨黎马上去抓她缩回去的手:“今晚留下来住这里吧,可以吗?你看我病得那么重也需要人照顾”
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骆玥,明明是句让人眼红心跳的话,从这双眼睛说出来就好像是一个美好的请求。
骆玥只好点头答应。楚风已经走了,她也没有必要一个人再回驿站,周轩那家伙一定会跑去驿站找她问长问短,索性住进客栈里。
墨黎看到她点头,心情大好,愉快地吃了很多。其实胃口这种东西,是心情最好的外在表现,心情好了就能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要不怎么说心宽体胖呢。
骆玥在隔壁下榻,这样墨黎也觉得是莫大的幸福。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那伊米香好想都能穿墙而入,那夜,墨黎睡得很安稳。
这几天骆玥都到衙门宇文诃那里报到,宇文诃总以案情为由,假公济私请她过来,但是骆玥每次都对案件以外的事情拒绝得很坚决。
又是几天过去,一大早就被扰人的喊叫吵醒。
隔壁的门被敲得很响:“琦霏,琦霏,你起来了吗?”墨黎梦中皱眉。
宇文诃虽然没有留下骆玥,但是早就派人调查了她下榻的客栈,方便再次“打扰”。
这几天太累了,骆玥也睡得很死,况且琦霏到底是什么鬼,她根本就没意识是在叫她,敲门的那个人就敲得更勤了。
旁边的旅客都被吵醒了,纷纷出来声讨。但是看到来人阵势那么大,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便也没有说话。
骆玥终于被这个夺命连环扣吵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见宇文诃瞪着大眼睛看她。
“快去换衣服,我们出去玩。”宇文诃把她又推进门。
骆玥好无奈,可是想想贡品的事还没有盖棺定论,多少还是要配合一下的,毕竟那涉及到蓄泉山庄的名义。
隔壁的房间里,墨黎一听到“琦霏”这两个字就知道是谁了,一定又是那个甩不掉的小王爷。
想到这里,他又皱起了眉,伤口也疼了一下。就听见隔壁的骆玥和门外的人出门的声音,自己也麻利地起了床,悄悄地跟出去了。
今天,阳光柔和,百姓正在慢慢从灾情的伤痛中复苏过来,宇文诃刚来就下令开仓放粮,所以蠡县也是迎来了美好的一天。骆玥的心情也异常的好,脸上洋溢着笑容。身边的宇文诃也是春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