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荷这边也搀了孟太后起来,踉踉跄跄地扶着,一边不住地劝着:“这是福国长公主,徽宗的第二十女,王贵妃的小女儿.......您的侄女。”说着又看了看静善,咬了咬牙,道:“福庆公主长到三岁便去了......已去了近四十年了!”
孟太后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但总算清醒了几分。
“快四十年了?”
净荷忍着眼泪,咬住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是哀家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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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容端着已凉地差不多的冰燕窝急匆匆地向东厢房走去。今日的事实在是怪地厉害,不知公主可缓了一些........
“公公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跷?”
冯益在屋中。敛容猛地止住了脚步。盅里的燕窝差点溢了出来。
她悄无声息地站在窗侧,仔细听着。
是冯益的声音。
“太后娘娘虽说年岁大了些,可耳清目明,从不见错了半分规矩。再说福庆公主去了那么多年了,娘娘如今再伤心也不会到哭天抢地的地步了,今日种种,实在是都在情理之外。”
“许是我真有几分像福庆公主?太后娘娘一见之下勾起伤心事也是正常......”
“您知道福庆公主去的时候才多大吗?三岁!您和一个三岁女童再像能像到哪里去啊。”
敛容略安心了些,原是在说今日的事,正要推门进去,忽又听见静善的声音。
“我和福庆公主应是堂姐妹。已是极近的血亲了,许是神态上......”
“您可曾留心到太后曾说了一句‘四年了’......像是四年前才见过福庆公主一般,可是福庆公主去了都将近四十年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敛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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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荷对着孟太后的背影,暗暗地摇了摇头。
长公主一走,太后便又回到了常态。从容、稳重、令人望而生畏。
“娘娘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净荷站在她身后,心疼地问着。
孟太后的背影微微一颤,声音却是波澜不惊。
“你是说长公主的事?”
“福庆公主去了那么多年了,奴婢没想到娘娘还是过不去这道坎儿。”
“你也以为哀家糊涂了?”孟太后的语气里竟有些嘲弄。
“奴婢不敢......只是您今天说四年前见过公主,可是.......”
孟太后慢慢转过了身子,直视着她,双眼澄澈,嘴角带着些许的笑意。
“因为四年前,哀家的确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