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站定回过神来,野狼已经被墨怀瑾拖到了一边,并早已一命呜呼。
墨怀瑾几个箭步走过来,看了一眼她的胳膊,便直接上手将她的袖子撕了。他眉头微皱,声音却轻柔。
“忍着点。”
他用手把伤口出血点的偏上地方使劲儿地由上而下挤到出血点,把可能被感染的血使劲挤出,随后便用干净的雪水给她冲洗。
“你身上还有药吗?”
卿点了点头。她看到他心疼的样子,不想告诉她她身上的那瓶药并不对症,不过解百毒的药随便吃也没什么事。
“在我袖子里。”
墨怀瑾掏了出来。问:
“是吃的还是用的?”
“药丸,吃的。”
他倒出来一粒,给卿喂了下去。
卿抬起头,发现墨怀瑾又在解衣服,那件大衣很自然地又落回了她的身上。
“把衣服穿好,没有柴火了,冻病了就麻烦了。”
外面的风裹着雪纷纷落下,待她将衣服解开,想搁回他手中时,才发现墨怀瑾已经走到了洞口。
“墨怀瑾,你回来!不许出去!”
她连忙站起,快步走向等在门洞旁的墨怀瑾,将衣物递到他跟前道:
“你伤还没完全好,刚刚又杀了那么多只狼,如今外面冰天雪地,一热一冷,到时候病得更严重了,我可没有药救你。”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衬,但额角有汗,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异常清明。
她无声地靠近他,将他的披氅给他披上,他低着头看她,只看到她的发髻有丝丝的凌乱,便伸手替她抚平了。
“你担心我?”
卿也不否认。
“自然。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回去?”
墨怀瑾脸色苍白,却还是努力挤出了笑,道: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肯定不会让你流落在这荒山野岭的。只是如今大雪封住了路,我们今天,怕是走不掉了。”
卿这才发现,洞口外白茫茫的一片,昨天还能看见顶着雪的树木,今天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走不掉就走不掉,今天走不掉,明天……墨怀瑾!”
眼前的人说倒就倒!她一时顾不得许多,抱不动他,只能连把带拖地把他拖回洞里。
洞内七零八落地躺着狼的尸体,血迹斑斑。柴火已经湮灭,虽然在洞内,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到爆炸,毕竟这个洞是个漏风的洞,外面还不断地往内灌风雪。
她拧开药瓶,给他喂了药丸,没有火,只能硬生生将雪含入口中,冻得她五官都有点扭曲。等喂墨怀瑾时他唇的柔柔暖意让她舍不得放,便又食髓知味地偷偷地灌了他好几口雪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很想再灌他点雪水。
她把他放躺在地上,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自己身上没有新添的伤口才放心。地上躺着墨怀瑾的剑,她拾起,对着一旁的狼尸体,闭着眼插下去了第一刀。
“咳咳……”
身旁的墨怀瑾又因为怕冷而蜷缩起了身子。
她没再犹豫,继续对着狼下手,她把割来的狼皮用衣帛的细线串联,制成了大衣。
针脚什么的是没有,因为她天生女工不好,不过好在狼皮大衣能用,她把大衣铺在地上,随后把躺在墨怀瑾推到狼皮大衣铺就的地床上,随后又给他身上盖了一层。忙活到了中午,她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喊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