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扶桑自雪融化后变得愈加的冷。公主府的奴婢端了银丝炭,低着头往寝殿里送。
“嗯.....”
女人酥得掉渣的声音传出,吓得添炭的侍女手中一抖,明明是刺骨的严冬,可侍女还是冷出了许多额汗。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看的不要看。
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传出,还没得主子发声,侍女连忙把火炉调好,随后逃命似的奔离了现场。她记得,与她一同入府的小青,被主子杖毙了。
寝殿的房门被关上,珠帘之内,旖旎的香薰熏得人心猿意马。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肌肤,眼底是无尽的迷离。女人雪藕似的胳膊搭在男人的脖颈件,闷哼出声:
“云集。”
“我给你带了一些中原的衣物,扶桑皇室的衣物太繁复。”
忽高忽低地传出一个“好”字,鼻音意外的勾人。
话刚说完,女人脸上已是一片潮红,她觉得如今的自己已是一条濒临渴死的鱼,只等待着眼前的人拯救。
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女皆是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小声私语道:
“三公主不会出什么事吧?”
另一个好心提醒道:
“公主没喊我们,就不要贸然闯入。你们忘了上次小青是怎么死的?”
瞬间,门外鸦雀无声。侍女们明白,她们的地位,兴许连主子身边的一条狗都不如。她们被贩卖到这里,三公主让他们辰时三刻死,她们就熬不到辰时四刻。近段时间三公主府里传出那种声音已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亦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三公主许配给北梁二皇子时,三公主就已非完璧之身,甚至在她出嫁当天,北梁二皇子出事的当晚,她房里还藏着一个会让她发出那种喊叫声的男人,可是没人敢说,亦没人敢进去看。而唯一进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寝殿内,暴风雨后声音渐歇。
男人起身收拾,穿了里衣正准备系腰带,身后女人却贴了上来,伸手揽过男人的腰,声音有点娇哑道:
“云集,别走。”
男人缓缓转过身,黑色的青丝垂落到他的腰际,面容清俊,眉眼里是天初放晴的清润,和婉自认自家七叔和湛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可是当她见云集的第一眼,便已深陷了。
那种见色起意的深陷。
男人如樱的唇瓣轻轻勾起,摸了摸面前无所遮蔽的和婉,一张一合语带调侃:
“婉婉不赶我走了?”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潜入公主府时,和婉对他很是抗拒,嘴里不停喊叫着来人。可当他撕下自己的面巾露出自己的脸时,她却愣住了。那种惊艳到呆住的眼神他在别的女人眼里也见过,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的鄙夷。
原来,和婉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甚至,和婉更甚。因为,在她喊来人之后,有一个侍女闯了进来,可是当时云集已经得手了,那时躺在他身侧的和婉还因为帘外有人闯入而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又喊来了侍卫直接将闯进来的侍女拉出去杖毙了。
她就这样,因为一个陌生的男人的留宿,杖毙了誓死护卫她的侍女。
那个侍女在殿外咽气吞声时,她还主动将手缠上他的脖颈,万般挑逗。等到她兴尽之后,却又冷下脸来,威胁着赶她走。仿佛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子。
云集可是清楚地记得,和婉还故意露出被子的一角,上面皆是星星点点的红。
这是一个有心机却又贪婪蠢笨的女人。
到此,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甚,他的手指绕着和婉的青丝,和婉的脸不由得又潮红了几分。
“云集,当时赶你走,是怕连累你。”
谁能想到堂堂扶桑皇室的三公主,躺在自己床上就被人睡了。若当时她没有把云集赶走,及时处理掉小青和几个看见的侍卫,她和云集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好说。扶桑虽是个民风奔放的国家,可是她身为扶桑皇室的公主,她这种行为是给扶桑蒙羞的。
她低着头,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姿态。云集玩味地勾起她的下巴,随后附身啄了一口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
“我知道婉婉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冒死前来找你。”
和婉赶他走时确实后悔,因为云集是突然前来的,在他将她推倒之时,她只记住了他的相貌,却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做的何种营生,她恍惚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侍女闯入她惊觉不是梦。可把云集赶走的时候她真的后悔,因为她怕找不到他了,幸好,幸好他当天晚上又来了,自此,她每晚等在自己的寝殿等着她,像是望夫石般,等着他的到来。
“别走,今晚就在这陪我。”
她纤细的胳膊将云集的腰环得更紧。
云集顺着她,重回了床上,刚躺下和婉便将头枕向了他的胸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