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红袖看七王爷模样生得如此好看,便爱惨了七王爷的模样,本来她们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如今更是随性而行,哪听得住杜青衣的劝,一个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七王爷身上贴。七王爷受不了过于浓烈的脂粉气,忍了很久才不至于失礼打喷嚏,只是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甚是不满地盯着杜青衣。
杜青衣慌了神,好在此时如意老鸨刚好走下楼来,杜青衣召唤道:
“妈妈,我家公子点名要凤舞作陪。”
如意上下打量七王爷,阅人无数的她自然知道这乔装打扮的贵公子定然又是个不能惹的主,此时杜青衣又恰到好处地给够了她银子,于是芳心大悦地她便笑意盈盈地对七王爷和杜青衣道:
“二位爷,随我来。”
二人上了楼,如意推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后,便转身出了屋开心地点数起杜青衣给她的银子。
屋内的凤舞已然习惯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客人,所以自己在珠帘内将口脂涂抹均匀后,方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当她看到一身玄衣的墨发少年安静地坐在凳椅上,墨发柔顺地垂竖在身后,一张五官有如天人般精致到无可挑剔,他浑身无半点修饰,只是护额之间镶嵌着一枚水滴状的紫色宝石,更衬得他贵气逼人。他黑长的睫毛之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此时正注视着她,只那么一瞬,她便失神了。
天呐,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风流人物,更要命的是他竟然翻了她的牌,她整颗心都激动得颤抖。
凤舞款款地往他的方向靠近,她本能地跪卧在他的膝前,可当她抬起头的瞬间一把雪刃却悬在她的颈项之间。
凤舞不解,疑道:
“公子?这是?”
她无法理解这如天神般的男人为何会拿匕首指向她。杜青衣在一旁开口道:
“你还不配和我家公子说话。我问你话,你回答便是,你如果胆敢叫唤,我能保证,第一个成为刀下亡魂的是你。”
凤舞很是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于一种人格的践踏,可是,风尘女子,还有哪里的人格?她这些日子被权贵追捧出来的那点点自尊最后还是像被打碎的瓷器一般被杜青衣一句“你还不配和我家公子说话”破碎殆尽。
她淡淡地抬起头,也不挣扎,道:
“公子有话便问,凤舞定知无不言。”
杜青衣还算满意地道:
“算你识趣。我且问你,郑公子,昨夜可是宿在你处?”
凤舞心想,对方既然能直接说出郑公子的名字,想来身份也是非富即贵。而且眼下这个不说话的公子,看起来高深莫测,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连家奴都不如,说杀了便杀了,也不会有人闹大,更不会有人追究,想到此,她摇头道:
“郑公子昨晚确实有过来,但,没多久便走了。”
“他来此处所谓何事?在这都做了什么?”
凤舞想到昨夜,满脸的羞红。不过进来这楼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她也不藏着掖着。道:
“昨晚凤舞正在接客,郑公子突然闯进来,看郑公子的样子,似乎与昨晚那位贵客是熟人,凤舞昨晚本来想留下,但贵客让凤舞先出去了,他们关上了门。”
杜青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位郑公子进来后不久便走了,凤舞被妈妈叫回了房,而那位贵客则被郑公子打伤了,双眼淤青,手上也有伤。”
七王爷听后不禁揣摩起凤舞口中的贵客,心想这位贵客应是出入东宫陪萧湛一起下棋的那个人,但对方身份究竟是谁,他如今却是不知道的。他的凤眸不禁眯了眯,杜青衣又问:
“这位郑公子,常来百楼么?”
“倒也说不上常来,其实前后也不过就来过那么几趟,郑公子出手阔绰,所以一旦他来,妈妈都会把他引到我这来,不过他这个人倒是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虽然出手阔绰,但从来不需要女人陪。”
杜青衣心想,太子殿下之所以来百楼,纯粹就是来演戏的,就你们这些胭脂俗粉还能入了太子的眼?不过对于一旦男人见了便直接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凤舞来说,郑公子出了钱却什么也不做,这多少有点打击她。毕竟,昨晚来的那位贵客,还是很喜欢她的。
“我还有事要问你。你可记得前段时间有位贵客死在你们楼里?”
凤舞闻言,不禁心惊。她当然记得,若不是当初那位爷死在了月容的床上,如今这百楼的头牌还是不是她还不一定。毕竟,月容还在百楼的时候,他们可是百楼的双姝,都是妈妈的摇钱树,自然而然都是楼里的头牌。这些年为了头牌的称号,可没少和月容红了脸。
可是自从上次月容出了事后,月容便被冷处理了,这件事情也被老鸨压下来了。可如今的这位公子却又对她提起,这位公子是如何得知那位爷曾逍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