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看着卿,定定地出神,因为,她真的太像谪居凡间的仙了。那种超然脱俗,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从别的女子身上看到过的。
他收起了折扇,举起手臂拥着卿,小事见牙不见眼,却让人感觉异常地温柔明媚。卿有那么一瞬错愕。
七王爷竟然拥着她走?这种暧昧的氛围让她脸颊迅速飞红,她忙躲开,讪讪地笑道:
“七王爷,如果我有你那么高就好了。”
她随口而出的没条理的话也让杜青衣摸不着头脑,杜青衣道:
“阿奴姑娘,你为何有这番突发奇想?你若像七王爷那么高,那可就不好嫁人了。”
“青衣,为什么你的嘴里永远关心的只有嫁娶问题?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七王爷那么高,或许我们就可以结拜,做个金兰兄弟。”
七王爷不置可否,只是嗤笑着。杜青衣却对她的回答感到不满,打趣道:
“阿奴姑娘,你说,你想和七王爷拜把子,该不会是想吃穷他吧?你要知道,你可不是一般的能吃。”
“青衣,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你家主子,怎么说你家主子也是被封为靖王的七王爷,众所周知靖王管辖了三个洲其中还有两个洲富得流油的呀,我这一日也不过三餐,怎么可能吃得穷他?”
“怎么我听这番话,阿奴姑娘你好像要吃定我们家王爷一辈子似的?”
听了此番话,卿那本粉若胭脂的脸颊在雪白梅的映照下更显得绯红了。她有些恼,可杜青衣仍在打趣道: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不过阿奴你说的也对,你别说吃我们家王爷这一辈子都吃不穷,你就是赖着吃他十辈子也吃不穷他。七王爷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谁要赖着吃七王爷一辈子啊?我有手有脚,早晚会回南疆的。若将来有缘,我请你和七王爷吃好吃的。”
她笑得分外开心,那种意味仿佛明天她就能出了扶桑,绕过云苍,直接回到了南疆一样。
杜青衣自是读懂了自己主子的心意,知道萧晔对这个阿奴姑娘格外上心,这种上心已经超越了一般朋友了,何况七王爷看见这位姑娘的时候眉眼实在是太温柔了,不是深陷其中,谁信当年冷着脸把倒贴的姑娘扔出房门的主子就是他?
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来看,杜青衣对眼前的这位阿奴姑娘也是十分喜欢的,因为他感觉她很单纯,不像王宫里的其他女人那般有心机,可她刚刚那番话倒像是拒绝留下来了?
“谁要去你们家南疆啊,那么远。”
杜青衣故作生气,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南岭香雪海是一处省亲别院,除了绵延不绝的白梅以外,还有一处院落,院落外有一绿湖,绿湖边上,便是七王爷要带卿去的水榭。
侍女将茶具摆好,纤纤玉指提起开水壶将水注入杯中烫洗,卿看痴了,为什么扶桑会有这么曼妙的女子?仪态如此好看?若是放在东宫就好了,她呆在东宫,东宫的侍女长得也太,嗯,太扶桑特色了些,怎么说呢?就是有点肥嘟嘟的,眼睛一笑就看不到缝的那种。
“七王爷,我记得梅十二月左右才开放呢,为什么扶桑的梅九月底就开了?”
她颇为好奇,而且身处别院,她也未曾感觉到严寒。她自小在南疆长大,从未见过雪,只是在古书上曾见,梅乃苦寒之物,于严冬腊月才开。腊月,已是冰雪季节。
七王爷把茶盏递给她。杜青衣在一旁答道:
“扶桑的梅9月中旬便开,别的地方昙一现,可是在靖王府,却能做到争相开放。扶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你好奇的话,便别想着回南疆了,留下来,有的是趣事。”
“那可不行。”
看着她端起茶盏,杜青衣又继续道:
“这个茶,出了香雪海,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了,茶叶好带,山泉可不容易搬运。”
卿低头,饮着茶,却听得“答答”的马蹄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