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卿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她再次睁开眼时,只见眼前边关的景色完全迥异于刚入中原时的景色。她心想,莫非是因为秋末的缘故?所以才会草枯枝秃,没有一点绿意?
再行一段路,呈现于她眼前的却不再是起伏的山峦,而是黄沙漫天,天色浑苍。为何这里会给她一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以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感?
“这......这里是哪里?我们刚刚过的关是什么关?”
杜佑接道:
“北梁啊,不然我们身上为何会穿北梁的服饰?既然是北梁,与中原接壤的边关肯定是玉门关了。”
“北梁?玉门关?”
“不然你以为这是哪里?”
“玉门关?百芳树红将歇的玉门关?”
杜佑认真地点了点头。卿心想,完了。玉门关是中原的北大门,而自己想要去的云苍却在中原的西南端。所谓的南辕北辙,不过如此。
卿连忙跑回萧湛处,呼吸有些急促道:
“我好像出错关了?我想出的关是居翠关,中原西南端的边关。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走的是玉门关,不过也怪我,当时只说让你带我出关,却没问清楚出的是什么关。可我当下,该怎么办?”
杜佑听后,一脸嫌弃地道:
“你一句话说了那么多个关,我都被你绕糊涂了,更别说主子了。”
说话间,远处军队疾驰而来,战马嘶鸣的声音也随着黄沙漫天渐渐逼近。
“参见殿下!”
军队纷纷下马,对着萧湛跪拜。
“起来吧!”
卿看着士兵下了马,参拜完后又上了马,她整个人一愣一愣的。他们,刚刚喊萧湛殿下?
“所以,你也是个王爷?”
卿一脸的疑惑。杜佑在旁答道:
“我们家主子才不是什么王爷,而是扶桑国正儿八经的太子殿下!”
萧湛翻身上马,对着马下的杜佑道:
“介于你最近吃得太饱,今晚的晚宴你也就不必列席了。”
卿难得见冷若冰霜的萧湛说话,更难得见他说话损人,便不知觉地掩嘴偷笑。她不笑还好,一笑杜佑便恼了,指着卿,嚷了半天,也不过就是一段不成句的话:“你你你你......”
三人皆翻身上了马,卿想起自己之前和萧湛说的,“出了关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又想起樱吹雪不打算带她时,萧湛说的“出了关把她扔了便是”,很是尴尬。她本来也是多余的,所以军队也没有多余的一匹马。她自觉地退到一边,给队伍让了路,低头看脚的瞬间,却看到有马蹄向自己走近。
她扬起头,骑在马背上的萧湛,伸手对她道:
“上来吧,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