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如此过了一日,第二天方才启程。墨怀瑾特地为卿准备了辆马车,行至日中,坐在马车上的卿,肚子完全不顾自己的意志,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连忙用手遮住肚子,墨怀瑾确实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抽出一个干枯叶子包裹着的袋子,打开后,是几张硬邦邦的饼。
“先吃这个垫垫。”
卿接过,放到嘴边咬了几口,墨怀瑾看到她啃咬的模样,心想这是什么可爱的小灵精怪啊,连啃张饼都这么可爱,跟只小兔子啃萝卜似的,他忍不住想伸手给她顺顺毛。
刚伸出手,就被卿用胳膊肘挡开,随后卿甩给他递过来的饼。
“给你。”
墨怀瑾接过,笑了。心想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要跟她抢饼吃吧?不过也刚好掩饰他自己想摸她的动作,咳咳,作为一个王爷,在有灵枢兄妹在的场合下,理应克制。
“我已经好几天油盐不进,滴米不沾了,这个饼吃得我好难受。早知道昨天在驿站就应该把粥喝完再走。一口也没喝,太可惜了?。”
卿不知道的是,军旅生涯的他们,在外能有饼吃就不错了。他们的酒足饭饱,几乎都是在歼灭敌人的庆功宴上,或是凯旋后的寻常日子中。行军打仗,有的是饥饿,有的是冻馁,有的是死别。可卿不懂,她一直生活在美好的桃源中,南疆与世隔绝。这多少有些令墨怀瑾感到遗憾,可又多少令墨怀瑾感到欣慰。
遗憾的是,卿并不能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欣慰的是,卿说过的这种永远不知道战火的太平生活,正是他和他军队毕生所努力的方向。
想到此,他满脸的温柔,还是不可克制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还有八百多里才能到中原呢?”
“啊?”
他又笑了,声音吹入卿的耳中甚是好听:
“你要实在着急,我们就不要坐马车了,骑马会快些。但是你确定你接下来的路程都要和我骑马吗?”
卿只听得墨怀瑾说路程会快些,便点头答应了。
将士签过来一批纯白色的骏马,墨怀瑾下车站在马的身侧,她下车后抓着缰绳与马鬃,右手抓过马蹬,左脚高抬踩住马蹬,右脚点跳翻身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墨怀瑾颇为有些惊讶,但很快也跃然翻身上马,在她的身后,手环过她的腰,缰绳一抖,骏马飞奔向前而去。墨怀瑾道:
“想不到你会骑马?你真是有太多令我觉得惊奇的地方。”
“我也没想到你会骑马。”
卿回头望了望身后与他们相距甚远的队伍,不禁佩服起墨怀瑾来,原来,这绣枕头不仅会做饭,还会骑马,而且这马还骑得飞快。
在她的理解里,骏马驮着他们俩,按理说应该跑得比其他人慢才是,可是他们的骏马非但没有变慢,反而没过半炷香的时间就把其余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了。由此可见,墨怀瑾之骑术是多么的精湛啊!
其实,卿真的想多了。其余人不是追不上,而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超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忍不住好奇。卿揉了揉肚子,嘟囔道:
“饿了,没力气说话。”
墨怀瑾又忍不住笑了,他附在她耳后根柔柔地说了句:
“前面,快到了。”
卿耳后根最敏感了,被他吹气般的柔柔话语一撩,顿时痒得她受不了。
她又羞又尬地伸手挠着耳后根,可墨怀瑾却看不到她通红的脸,也就不理解她为何老揉耳朵,只是,她的耳朵也红了。
马踏在木桥上,“答”“答”作响。两侧青山绿树,山脚下一片绿湖,宛若一颗翡翠。卿看到有几个人浮在水面上,其中一个女子似乎还溺了水。
“有人掉入水里了,快救命!”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墨怀瑾闻声连忙勒住了马。他尚未反应过来,卿已经翻身下马,迅速脱下鞋子后网地上一扔,整个人往桥下跳了下去,只听得“崩”地一声巨响,她整个人便没入了水中。
“卿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