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放?不要脸的东西,放着小枫那么好的人不要,非要干那些猪狗不如的勾当。你怎么就那么贱?亏得我如此相信你!你、你太不争气,你这下贱坯子!”
母一手按着心脏一边骂,只见她摇晃了一下,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蕊惊呆:“妈!”
“玉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呀!”父拼命地摇晃妻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无法承受,终于失声痛哭,声音极大,引来很多围观的人。
“茶女的父母好可怜哦!”
“谁说不是!”
“真是个垃圾,居然忍心骗自己的父母?”
“我诅咒这种人不得好死!”
“呸,真恶心!”
这些人边说边用手机拍照。
父闻言恨不能扎进地缝,眼泪更凶猛了。
肖羽柔和张磊闻讯赶来。
“小蕊,你还愣着做什么?快送大姨去医院啊!”
张磊俯身拍拍蕊的肩膀:“让我送你们去医院吧,你们暂且在这里等我,我去跟警卫说一声把车直接开进来。”
很快,一辆新车开到操场,几位拥护张磊的男生立刻帮忙将母抬到车上,父蕊以及肖羽柔一并钻进车里。
当轿车扬起尘沙远去之时,从办公楼辅导员的窗前闪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此人正是程枫。他的表情十分冷漠,眼中还迸射出仇恨的火。
人要是倒霉,就连老天都跟着作对。
张磊一路要么赶上红灯,要么碰到堵车,因此,车里的人分分秒秒都在焦急中饱受煎熬。
母的脸越来越青紫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冰冷的手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臂,眼皮轻轻颤动,泪水不时地从眼角流出。
飞来的横祸让蕊无从适应,她的思维更是一团糟,甚至幻想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也许等到明天醒来时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乐阳市附属第一医院里,母被推进急诊室做了初步的检查,而后又被护士推进了(icu)重症监护室,蕊和父亲则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大夫,我老婆到底患了什么病?”父焦急万分。
医生放下母的心电图,表情严肃:“已经明确了,是心肌梗死,而且是两个壁。听不懂吗?就是心梗!”
蕊心里一惊,看了一眼吓傻了般的父亲,问道:“是不是诊断错了?我妈一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了心梗呢?”
她不懂心梗意味什么,只知道那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脏病。但父知道,所以悲哀到极点的他彻底沉默了。
医生困惑地望着蕊:“你不知道她患有严重的冠心病吗?起码有十年以上的病史!”他心里替患者感到悲哀,忍不住嘀咕:“现代的年轻人呐,真是太没有责任感了,居然如此忽略长辈的身体状况?唉!”
医生的言语让蕊心生惭愧。
她记得母亲曾经在出摊前随身携带没有标签的小药瓶。有一次她因为好奇询问过药瓶里装的是什么?母亲只说是治疗风湿的小药丸。蕊也就没太在意。
“大夫,我妈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如果不马上做支架手术,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过就算手术也只能说有希望而已,却不能保证患者堵的部位一定能通开,希望你们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您是说我妈会死?”
“对,有这个可能。”
蕊感觉胸口像是被铁器猛烈撞击,而父痛哭失声。
医生劝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还是赶紧筹钱吧,患者耽误不得!”
蕊望着医生:“手术费和住院费大概需要多少钱?”
“准确的数目你可以去交款处问一下,大概的话,首次先交八万应该够了,至于术后资金你们可以续交。总之尽量多筹备些,但这些费用一部分是可以报销的,如果你母亲有医疗保险或是低保的话。”
离开医务室,父一眼也没看蕊就默默回监护室了。
无疑的,他将一切重担都留给了女儿,谁让她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呢!